,“我身上就两块钱,衣服裤子都烂了,你们抢劫也应该找个有钱的人吧。”
“知道你没钱。”一个人把楚少颖按在地上,楚少颖的脸接触着地面,那人把楚少颖扇了两巴掌,“告诉你,以后离佟小蝶远一点,这次是给你个警告。”
说完,几人便把楚少颖拳打脚踢了一顿,临离去时,还撂下了一句“你和那个白小琪才是天生一对啊”。
楚少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其中一个似曾相识,略一思索,才想起来这是汪王道的背影。
“牲口,狗腿子。”楚少颖朝着汪王道的背影轻轻怒吼着。
回到宿舍,楚少颖照了照镜子,发现脸部有些轻伤,眉毛处有一点红色的痕迹,还好,没有伤到眼睛。
宿舍里很安静,安静得连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楚少颖摸了摸伤口,痛,像十只蚊子咬叠加在一起所引起的那样。
该死的柳永,你尽得风流,倒霉的事尽让自己扛着。但不得不说,前途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名词,这让楚少颖忘记了身体甚至是心理上的疼痛,把他拉到看似是唯一正确的道路——学习上来。
楚少颖摸出书来,认真温习功课,直到夜深了,他才匆匆盖上被子,睡觉了。
第二天,煕和的阳光爬上窗台时,楚少颖才醒了过来。吃了些简单的饭菜,出了食堂后,才知道天气有些凉了。
冬天,或许是一年中最可恶的季节,同学们都换上了鲜亮的新衣服,他们有足够的资本炫耀来自家庭的关爱。但自己只有一件破烂的毛衣,一件褪了色有补丁的棉衣,这是过冬唯一的行头。如果毛衣或者棉衣脏了,他就要在晚上把它洗干净,晾在暖气包上,等第二天干了再穿。如果第二天没干,他就不得不披上一件单衣将就上一天,一天到晚,除了吃饭上厕所,都不出教室一分钟。本来他完全可以学那些二流子,薄薄的外套里只穿一件T恤,但走起路来,风度翩翩,耍酷。但楚少颖怎么学,也学不出他们的潇洒。更何况,他本来就厌恶那些把风度看得比温度还要重要的人,如果他那样了,会让他自己都鄙薄自己。
当教室里的钟表指向十二点的时候,楚少颖抱起书,去大榕树下温习功课。头顶,是一根根像指头一样的电线杆,远处花池子里的各种颜色的菊花开得正艳,看起来有种油画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校园的广播里放起了老狼的《同桌的你》,这首歌让人浮想联翩,让楚少颖提前预习了一遍他和同学们分别多年后再次相遇时的那种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