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什么书?”王二叔认真问。
楚少颖想了一下:“你给我推荐一本呗。”
王二叔去里屋拿了一本书,封面上写着“论语”两个字。楚少颖接了过来,读了一阵,完全跟看天书一样。王二叔看出了他的无可奈何,立马又拿了一本“论语注释”给楚少颖,有了这个,楚少颖算是懂了个皮毛。看了一两个小时,楚少颖回家吃饭去了。吃完了饭,楚少颖背上了自己的小背篼,往田间走去,他发现田间的猪草被人拣干净了,他便去了树林里。可对于楚少颖而言,树林里跟地狱没什么分别,那里面有无数蛇虫鸟兽,还有最可怕的竹叶青和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毛毛虫。
忽的,楚少颖看到了一株树上有茂盛的猪草,他放下背篼,双手抱住树干,脚蹬着树干,脚每上升一次后,手也跟着上升,就这样上升了七八次,他终于够到了猪草,伸手一抓,手碰到了什么东西,一股迟钝的麻,一缕尖锐的痛,还有一绺广泛的痒,很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让楚少颖手足无措,他只能用嘴唇舔了舔,想缓解这样的感觉,但这样根本不抵事。楚少颖看着这个扎自己手的小东西,这是一个绿色的生物,身上长满了刺,俨然一个缩小版的刺猬,这小东西在这一带并不罕见,人们叫它“活辣子”。遇到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楚少颖只能避开它,小心翼翼地去抓别的猪草,生怕又碰到别的这种小虫子。很快地,半树的猪草被他扒干净了。他才下到树下,这下树可比上树轻松多了。到了树下,他把满地的猪草装进背篼里,慢慢地往家赶,累了就直起身把背篼放在坎子上歇一会儿。如此歇了七八次后,终于到家了。
太阳已经平西,慈和的阳光把近山远水染得蜡黄。像一个慈悲的佛陀,显示着自己的博爱。
楚少颖看了看手,那麻痛痒三合一的难受已经消失,但没有完全消失,留下了余音绕梁的感觉。这正是农忙的季节,楚少颖回来后,赶紧放下猪草,开始做饭。做饭很简单,只要洗好电饭锅,把米淘干净倒进去,再加上一点儿水就可以了。但做菜是个大问题,可不管怎样,不管自己做得好不好吃,只要自己尽了力,爸妈就不会说他是个大懒虫,是个没用的东西。楚少颖想要做什么菜,忽的看见厨房里堆了一堆土豆,他便拿起土豆,放到盆里洗干净,用刮刮(陕南一种削土豆皮的工具)把皮削干净。然后,他把土豆按在菜板上,用刀如履薄冰般地切成片。这刮了皮的土豆很滑溜,像个泥鳅,只要一个不小心,它就滚落一旁,专门和他作对。当把一个土豆切得快完的时候,按土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