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春试之日,不过却是下起了春雨,本来准备穿着春衫出去的秦川,发觉有些倒春寒的味道。刚刚出了客栈的门口,一股冷风将他吹了个哆嗦,于是从房间之中又取了一件棉袄披上,将春衫穿在里面,想着到了白鹿书院之时再将外衣脱下。
正在秦川锁门之时,发觉住在隔壁的沈凌秋在枝姨的陪伴下,也已经收拾妥当准备赶考。只见她今日穿着火红色的狐毛袄子,显得皮肤分外的白皙;产自湖州的丝绸春衫,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只不过正如之前一般,那脚踝依旧是露出来,似乎不畏惧这倒春寒的滋味。
秦川看着沈凌秋的这身打扮,一时间有些失神起来。青州城自古民风剽悍,连女子都是骑马射箭不输男儿。沈凌秋这种从外州而来的姑娘,身上倒是有股别样的韵味。
枝姨手中拿着木盒一般的东西,外面用蚕丝布袋包裹着,根本看出清楚里面究竟为何物,不过秦川猜想是那日弹奏的古琴。看来这沈凌秋准备的十分周全,竟然将古琴都带了过去,那这次的白鹿书院的春试必定是稳操胜券了,毕竟音律这东西可得靠天赋,靠着后天的努力可不成。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学了多年也是鬼哭狼嚎、夜半杀猪罢了。
秦川想了想,转身回到房间之中,将桌子上的唢呐拿了过来,随便找着一个布袋背在身上。其他人看着,必然也不知晓这里面究竟放着何物,只是以为赶考用的笔墨纸砚罢了。
沈凌秋皱着眉头看着秦川的打扮,突然宛然一笑。这外面穿着棉袄,里面穿着春衫,一年倒是有两季穿在了身上,而且浑身一股破破烂烂的气息,背着不知道为何物的布袋,俨然青州城街道上要饭的乞丐一般。而且这稚气未脱的脸庞,更是有一股天真无邪的味道。
“你这身打扮,是去白鹿书院赶考,还是去闹市之中要饭?我要是白鹿书院的看守,必然不会让你进那道门,否则便是辱没了白鹿书院的名声。”沈凌秋盯着秦川笑道。
哪知秦川不以为然的反驳道:“出生有贵贱,但是读书人只有学问高低之分。你们这些富家之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哪懂什么清贫自乐,只知道不学无术,当个纨绔子弟罢了。就算进了白鹿书院,也绝对进不去都城。不如早些打道回府,如此逍遥自在可好?”
枝姨看了时辰不早了,在沈凌秋旁边催促道:“小姐,切莫与这淫贼争辩。咱们对白鹿书院不甚熟悉,得要提前赶到此处准备周全才好。咱们此行的目的,你可别忘了。”
沈凌秋点了点头,想着秦川既然是青州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