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此曲渐渐在潇湘馆站稳了脚跟,能够在凭此攒够了一笔钱,若不是那夜被偷盗,恐怕已经有了足够的赎身钱,早日恢复到了自由之身。
只是不知道那位酒客去了哪里。那夜不辞而别,还未等到清晨之时就消失不见,一转眼将近十几年未曾见到此人。相识的老鸨说男人都是这般死相,对于女人不会如此上心,更不会因此耗费时间。等到别的红院之处有了新的姑娘,这些人又趋之若鹜捧着新人,而忘了这些旧客。
绿珠正在想着那人之时,嘴角溢出了微笑,来来往往那么多的客人,只有此人是为了她的曲而来,而非馋她的身子。不像那些读书人,满嘴的仁义道德,脑中想的却是龌龊之事。
“呦,这不是咱们潇湘馆的头牌,绿珠姑娘吗?先前不少人为了一睹芳容,呆在馆外彻夜不眠,惹得绿珠姑娘背负了狐妖的名声,想不到这才几年的光景啊,就已经人老珠黄,那些一掷千金的老客,也去了别处,真是可惜,竟然让咱们的绿珠姑娘在此洗衣服,这可是谈小曲的双手啊,在如此的冷水之中,那不得伤透了啊。”一道莺歌般的声音传来,让人酥到了骨头里面。
绿珠不用抬头也知道,来者正是那位名叫杨柳的头牌。在自己风光之时,杨柳还是一位曲调大家头牌的丫鬟,见着自己总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不敢抬起头来。绿珠先前在老鸨面前提携过杨柳,然而多半是暗中之举,因此杨柳并不知道此事。但令绿珠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未曾亏待过杨柳,为何其以德报怨。
话虽如此,然而绿珠见到杨柳,抬起头笑道:“杨姑娘,今夜还到此,肯定是有着急的衣服要洗吧?这点小事,让其他人拿来就行,何必你自己跑一趟呢?”
绿珠见到杨柳,发觉其今夜分外的落落大方。金色的簪子串在如墨的头发上,耳坠两边的玉珠熠熠发光,些许圆鼓鼓的脸蛋,符合随州城那些豪绅巨贾喜欢的富饶之美。修长的身材上披着锦衣,更是突出错落有致。
“我这衣服,乃是北荒的雪貂皮毛制成,全随州城都找不到几件,当真是分外的金贵。明晚,随州城的谭公子就要到访此处,他最喜爱我穿这身雪貂锦衣,只是先前不知道被哪个不长眼的丫鬟洗的,这雪貂锦衣上竟然还有脏东西,想来想去,这潇湘馆,只有你洗,我才放心,虽然瞅着天晚,可得洗干净哦。”杨柳示意旁边的丫鬟将衣服送上去,不知为何,丫鬟摔倒在地上,雪貂锦衣更是沾染了不少污渍。
“哎,毛手毛脚的丫鬟,哪像我们当年照顾主子,想得十分的周到。”杨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