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说:“所以,如此珍贵的新式织布机,在出世之时难道不该认真为它取一个专属名字吗?愚之,你将此物编着到农书上,总不会就叫新式织布机吧?”
所以……图穷匕见,蔺大儒的目的可算是真正暴露了!
程灵顿有所悟,立刻试探性问道:“给新式织布机取名,这个……晚辈一时确实有些词穷。要不然,便请蔺大儒帮忙取一个?”
蔺大儒当即神采飞扬起来,脱口便道:“那不如就叫六合提花织机?”
旁边的房湛立马跟上蔺大儒的思路,他心里虽有恨恨,不免腹诽:这老家伙,竟是鬼灵精,占便宜!
嘴上便连忙说:“六合提花织机是不错,却还不足以凸显这织机的全部特点,依老夫看,这织机应该要叫六合棉纺提花织机才是!”
蔺大儒:……
无可反驳,这一局竟是我输了?
一件足以流芳百代的织机面世,咱也不想抢谁的功劳,只是想搭个顺风车,给取个名儿,就这……还做不到?
两个老头互相瞪视,一时间竟似是有火石闪烁,电光缭绕。
程灵旁观片刻,忽然说:“两位先生所言都极有道理,六合棉纺提花织机也是恰到好处。只是晚辈还有一桩为难……”
什么为难?
房湛和蔺大儒的目光顿时又一齐转过来,紧紧盯住了程灵。
程灵拱了拱手,似有腼腆道:“晚辈农书写好,还缺德高望重之人为其做序。便请两位为此书做序如何?”
这个提议,这个提议……这提议看似是程灵在占两位高人的便宜,可实际上,却是她送个便宜给两位占呢!
给别人的书做序,这在文人当中,也算是一桩盛事。
但这做序与做序,却又是有区别,有讲究的。
有名望的长辈给名不经传的小辈做序,那叫提携,纯粹就是上帮下。当然,也或许是一种长远投资。
本身学问相近,名望与水平都相差不远的朋友为朋友做序,那叫互助。是一种平等交流,也是花花轿子人抬人。
但要是有人邀请你,去为一本明知道一定会流芳百代的名着做序,那就是给你送名望来了。这是情义!
读书人流传文名,靠的是什么?除了自己写锦绣文章,这给名着做序,就等于是搭顺风车啊!
蔺大儒顿时满怀激荡,更无推拒之理。
他大笑起来道:“好!愚之但请放心,这个序,老夫一定好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