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恨着的,那孩子真的是太太太不懂事了。
任君然将母亲的遗物,那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递上去,还将盖子打开。
“这是我收拾母亲的遗物时发现的,里面是父亲在每年除夕和三月十六写下的家书,总共三十六封。”
老太太听闻,摸了一把眼泪,哽咽道:“三月十六,是药老头的生日。”
任君然一家这才了然,之前他们还纳闷,除夕写家书倒是可以理解,三月十六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之前也怀疑过,现在才算是确定了。
老药叔双手颤抖的接过铁盒子,看着里面那泛黄的书信,只是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老人家就能确定,这的确是他儿子小石头的笔迹,和他的字体一模一样,小石头在五岁那年,就是他手把手教导着儿子学字的。
老爷子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字,似乎很快沉浸在里面。
许宁则起身,招呼他们一家先坐下。
“你们别站着了,都坐下吧,爷爷看信,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
信里的内容,很朴实无华,几乎都是写的每年发生的一些事情,然则在每封信的最末尾,都会带着这么一句话。
——父亲,儿子不孝,尔行知错。
任顾言,字尔行。
这名字是老药叔给他取的,取自中庸的一段话。
行顾言,言顾行,君子胡不慥慥尔!
从未在人前落泪的老药叔,此时几乎是淌着泪水再看这三十六封信。
老太太心疼的慌,不断的抽纸给老头子擦拭眼泪。
江老爷子夫妇也是拿起那些老药叔看过的信,边看边跟着流泪。
“这孩子,真是让人恨得慌!”高秀兰哭的眼眶通红,“知道错了,当初咋不想着回来?”
因为几个老人都落了泪,家里的其他晚辈,也都知道老药叔心里的苦,如今看到任家后继有人,都跟着红了眼眶。
许宁用纸巾按了按眼角,“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姜秀清哽咽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们就住在清江路的芳华苑,我和君然现在都在外国语大学任教。”
“这不都住在帝都嘛。”秦雪娟抽噎了两下,“你们呀,哎!要是你母亲当年早些去村子里找人的话,早就和老爷子团聚了,现在都在帝都生活了几十年,却愣是没遇到过。”
“就算是遇到,恐怕也是相见不相识。”
“孩子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