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跟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一路疾奔的跑来找享乐的邹应元。偌大一个知府衙门,从前堂到后院,距离可不短呢。
邹应元脸上刚浮现起的怒色一扫而光,他猛地站起身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长随,手中的书本跌落脚下都不知。
“老爷,真的是有人造反,真的。凤山县一个叫黄教的人,举旗打下了冈山汛营,杀官兵五十余人,现在聚乱民数百进攻凤山县城呢。”
邹应元一阵昏眩,整个人晃了一晃,有些站立不稳,两腿一软,跌坐在了躺椅上,躺椅跟边上的茶几相碰,那把邹应元平日里宝贝之极的把印包方壶哗啦一下摔个粉碎。
但邹应元也好,他的长随也好,这个时候谁也没去关心这个。
邹应元潜意识里要站起来,可他的腿依旧软绵绵的,两手扶着把手用力撑起身子,也没能站起来。而这一下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微微合上了眼睛,颓废的重新倒在了躺椅里。
“老爷,老爷”长随急的直蹦。这个时候自家老爷可不能撑不起架啊。
“别叫了。”邹应元被这长随叫的心烦意乱。低吼一声,脸上倒恢复了三分生气。“传人,备轿。我要去见孙宪台。”所谓宪台,清朝时候是尊称知府以上,三大宪以下官员的称呼,准确的说就是称呼道台的。
孙孝瑜作为台湾兵备道,那就是台湾最高长官,即使武官正二品的台湾镇总兵,也要对孙孝瑜俯首听命。王巍这个人,陈鸣很想看看他的成色,而邹应元作为台湾知府,跟王巍共事多日,却晓得这家伙是个老滑头,指望他短日里迅速扑灭乱军,那是天方夜谭。
“总镇不可持,台湾境内,清源兄邹应元字以为谁人能堪一用?”
“澎湖水师副将叶相德,人能事。”
“岂有区区一兵宪空置一镇总镇而用一协台者。待本官上表福州,由抚台大人与将军大人来定夺。”孙孝瑜才不会冒险呢。他要上报福州,请福州的福建巡抚鄂宁、福州将军明福来顶多,他们俩是眼下福建最有权势的两个人。因为同驻福州的闽浙总督崔应阶已经赶赴浙江了。
乾隆三十三年六月十五,冈山黄教举旗反清,聚集贫苦农民五百余人,直接向冈山官兵驻地汛营发动进攻,大败清兵,缴获武器军械上百,然后围攻凤山县城。周围贫民踊跃参加义军,等到台湾镇总兵王巍率兵赶到,黄教义军已经壮大到两三千人了。王巍胆战心惊,“观望数日,始带兵前进,离贼剿数里,辄行驻扎,施放空枪,营帐。”
这般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