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沙暴,勉强照进公寓房中。那由多将早饭做好后便脱下围裙,前去敲哥哥的房门。
“哥哥,再不起来上学就要迟到了!”
那由多一连敲了十几下门都没有得到哥哥的回应,甚至没有应和她一声。
情急之下,她推开了房门,随即却愣住了。
头发凌乱的少年憔悴地坐在床上。他的脸色一片煞白,嘴唇发青,布满血丝的眼睛配着浓郁的黑眼圈,就像是在极度的惊吓状态下一夜未眠。
如果不是那由多听见陈熵的眼皮在不断跳动,她还以为哥哥要死掉了。
“哥哥!”那由多慌张地跑到哥哥的床前,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哥哥,你怎么发烧了?”
“我...我还好...”陈熵蠕动着嘴唇,勉强说出了这三个字,勉强露出苍白的笑容。
“哥哥现在一点都不好啊!”那由多连忙离开房间,帮哥哥找退烧药和体温计。
目送妹妹离去,陈熵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那些离开深渊异界的人为什么会神神叨叨,最终选择自杀了。因为如果是他的话,恐怕一个月都撑不到,就会在极度癫狂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醒了...”
“他一晚上没睡好...”
“他好像看得到我们...”
“那把他吃了?”
“...”
陈熵又听到有模糊的声音在他四周响起。他看见有几个飘渺的鬼影凑在卧室的窗外低语着,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透过窗帘的缝隙,直勾勾地盯着他。
从昨夜躺在床上开始,陈熵就感觉自己的感官变得比平时更加敏锐,也开始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时不时有黑影在他的窗外穿梭徘徊,用宛若恶魔低语的沙哑声音询问他到底看得看不见自己。
他勉强将视线从窗外挪开,却又在看向自己的衣柜时打了个寒颤。
他仿佛看见有不少人影躲在衣柜里,房门外,还有床底下,似乎有无数颗惨白的眼珠正在悄悄地注视着他,令他无处藏身。
陈熵想要叫喊,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塞住了他的喉咙。他想要闭上眼睛睡觉,诡异的声响却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最终他忍无可忍,从床底下摸出了一瓶口服镇定剂饮尽,这才勉强入眠,然后做了一夜的连环噩梦。
他打开自己的系统面板,查看当前状况,情况果然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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