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似佛度苍生,唯有慈悲为怀。
然而这种慈悲,却是叫人毛骨悚然。
被夹在中间的无来只觉自身如坠冰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冲到了天灵,然后扩散全身,浑身都在战栗,心神都在颤抖。
法空的杀机,令他感受到了最为极端的恐怖。那种弥漫全身的寒意,正是生存本能在疯狂示警。
这是本能的警惕。
而身后那无声的慈悲,则是本质的恐惧。
无来实际上并没有感觉身后之人有多恐怖,相较于法空的杀机,沉羿就似一潭古井,波澜不惊,被衬托得毫无威胁。
然而他的心中却是不自觉地涌现出更深、更强、更极端的恐惧,仿佛身后的那位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这种感觉让无来羞恼,因为这可曾经是和自己相较之人,如今却是如拿捏蝼蚁一般拿捏着自己,这让自比佛陀的无来情何以堪。
可在同时,那张极端的恐惧还在翻涌,对沉羿的存在戒惧至极。
无来整个人都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嫉妒沉羿,另一半则是在恐惧沉羿。
对此,沉羿自然是洞若观火,看得暗自称奇。
他对无来体内的东西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杀伐和慈悲对峙,法空和沉羿对视,在无声的静默当中,时间缓缓流逝,最终——
粘稠的血色佛光开始收敛,法空寒声道:“放下他,贫僧放你离开。”
“本座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走,大师你可挡不住我。”
前不久还在两位大宗师面前润走的沉羿完全不在乎威胁,笑道:“而且,本座和佛子交情深厚,随时宗门有别,却惺惺相惜,是绝对不会容许他落入危险人物手中的。”
“你什么意思?”法空眯起了眼睛。
“当然是加钱了,”沉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本座对于大师先前所言的魔、佛,还是很感兴趣的。”
“以魔锻佛的魔,是什么?”
“所谓的真佛,又是什么?”
“还请大师细细告知后续,断章可不是好习惯。”
从当前所得信息来看,法空闯入灵龙铁刹镇魔洞的主要目的也许就是为了那所谓魔,夺回阐提戒刀反倒是次要的。
无遮大会,还有沉羿回寺的那一次,都是极好的机会,法空要是当真想要夺回阐提戒刀,就不会在这两次机会中毫无动作。
他真正想要夺回的,还是被镇压在镇魔洞最底层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