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寿:“晋自社稷南迁,王纲弛紊。朝权国命,递归台辅,君道虽存,主威久谢。桓温雄才盖世,勋高一时,移鼎之业已成,天人之望将改。
自斯以后,帝道弥昏,道子开其祸端,元显成其衅末。桓玄乘时借运,加以先资,革命受终,人无异望。
宋武地非齐、晋,众无一旅,曾不浃旬,夷凶剪暴,诛内清外,功格上下。
若夫乐推所归,讴歌所集,校之魏、晋,可谓收其实矣。然武皇将涉知命,弱嗣方育,顾有慈颜,前无严训。
少帝体易染之质,禀可下之姿。外物莫犯其心,所欲必从其志。崄纵非学而能,危亡不期而集。其至颠沛,非不幸也。悲哉!”
裴子野:“宋高祖武皇帝以盖代雄才,起匹夫而并六合,克国得隽,寄迹多于魏武,功施天下,盛德厚于晋宣,怀荒伐叛之劳,而夷边荡险之力。”
萧方等:“夫蛟龙潜伏,鱼虾亵之。是以汉高赦雍齿,魏武免梁鹄,安可以布衣之嫌而成万乘之隙也!今王谧为公,刁逵亡族,秄恩报怨,何其狭哉!”
虞世南:“宋祖以匹夫挺剑,首创大业,旬月之间,重安晋鼎,居半州之地,驱一郡之卒,斩谯纵于庸蜀,擒姚泓于崤函,克慕容超于青州,枭卢循于岭外,戎旗所指,无往不捷。观其豁达宏远,则汉高之风;制胜胸襟,则光武之匹。惜其祚短,志未可量也。”
朱敬则:“刘裕天锡神勇,雄略命世,不待借思汉之讴,未暇假从周之会。同盟二十七,愿从一百人。雷动朱方,风发竹里。龙骧虎步,独决神襟。长剑一呼,义声四合。
荡亡楚已成之业,复遗晋久绝之基。祀夏配天,不失旧物,虽古人用兵,不足加也。至乃网罗俊异,待物知人,动必应时,役无再举,西尽庸蜀,北划大河。自汉末三分,东晋拓境,未能至也。”
司马光:“帝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被服居处,俭于布素,游宴甚稀,嫔御至少。尝得后秦高祖从女,有盛宠,颇以废事;谢晦微谏,即时遣出。
财帛皆在外府,内无私藏。岭南尝献入筒细布,一端八丈,帝恶其精丽劳人,即付有司弹太守,以布还之,并制岭南禁作此布。公主出适,遣送不过二十万,无锦绣之物。内外奉禁,莫敢为侈靡。”
何去非:“宋武帝以英特之姿,攘袂而起,平灵宝于旧楚,定刘毅于荆豫,灭南燕于二齐,克谯纵于庸蜀,殄卢循于交广,西执姚泓而灭后秦,盖举无遗策而天下惮服矣。
北方之寇,独关东之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