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后恕罪,臣妾昨儿个留宿御书房,今儿起得晚了,延误了向太后请安的时辰。”
莫筱苒捧着茶盏的手一顿,眉梢轻佻,哟,瞧这话说的多动听?不仅阐述了她昨晚侍寝的事实,勾起在场嫔妃对她的羡慕嫉妒恨,更是将迟到的事推到白子旭身上。
语言果然是一门艺术,莫筱苒敛去眸中的暗色,装作未曾看见廖雪暗地里投來的挑衅眼神,继续喝茶。
廖雪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以为她至少会恼怒,却沒想到,她竟云淡风轻的笑着饮茶,心底暗暗发狠,她低垂下头,再沒看莫筱苒一眼。
太后一脸暧昧的笑容,亲自弯腰将廖雪扶了起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伺候皇上是你的本分,哀家岂会怪罪于你?”
这婆媳俩一唱一和,简直比唱大戏还要精彩。
莫筱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支着头,等着这场戏散场,好回去补个眠。
“对了,哀家昨儿个听皇上说起了一件事。”太后忽然口风一转,神色略显严肃,在场诸人纷纷挺直背脊,等待着她的话,她挨个扫过下首的后宫嫔妃,在扫向莫筱苒时,略微停顿了几秒,“日前边境上折子,请求皇上增加军需,要白银四十万两。”
“什么?”廖雪失声惊呼,“怎么会这么多?”
“如今边境将士还等着这笔钱救命呢,”太后一阵唏嘘长叹,莫筱苒眉梢一挑,她似乎猜到了太后想要说什么,不动声色的喝着茶水,静等太后的后言。
“你们啊,都是皇上的人,理应为皇上分忧解难对不对?”太后慈爱的笑着,吐出的话几多温柔,莫筱苒心头冷笑,來了!
廖雪率先表态:“这是自然,只要是臣妾能帮得上忙的,太后只管吩咐,为皇上,臣妾万死不辞。”
话说得铿锵有力,深情款款,随后,几个常在也不落人后的表态,要为白子旭赴汤蹈火,太后满意的笑了笑,目光落在始终沒有出声的莫筱苒身上,眼中的微光不觉一沉:“皇后,你呢?”
她对为白子旭舍生忘死,赴汤蹈火是一点兴趣也沒有啊。
莫筱苒在心底腹诽,脸上却不露分毫:“臣妾亦然。”
“好,好啊。”太后笑眯眯的鼓起掌來:“你们能有这份心,哀家实在是高兴。”
先给个甜头,夸奖几句,然后再让她们出血。
莫筱苒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太后的打算,垂眸,细长微卷的睫毛在眼睑周围洒落一圈深深浅浅的暗色。
“不过啊,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