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这边裴廷清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他僵硬地站在那里,脊背都挺成一条直线,很久后裴廷清滑下身子坐在了地上,侧贴着玻璃窗腿屈起来,他用臂弯抱住脑袋,整个人蜷成一团,那样痛苦不堪的姿态。
这时下属在外面敲门说裴宗佑中午要跟他一起吃饭,裴廷清半晌才缓过神,唇边勾出一抹悲凉,他所处的环境便是这样,精神时刻紧绷着,连生病和难过的时间都没有,也不过是让霍惠媛待在身边,他睡了一觉,转眼功夫一切又变了,如此,他怎么还能有片刻的松懈?
一秒钟也不能停下来,因为他有太多的敌人和对手,每时每刻都是草木皆兵、十面埋伏,只要有一点顾及不来,就像此刻一样,浓情蜜意也不过几个月,他再次失去了最爱的女人。
然而他又怎么能怪裴姝怡?是他给不了她妻子的名分,把她变成男人在外面的女人,他也给不了她守护和陪伴,身为一个男人不能让最爱的女人幸福,才是最大的失败。
裴廷清坐在地上,左手按着胸口,心像是一点点在撕裂开,痛得他难以呼吸,过了很长时间他用手盖住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扶着玻璃窗站起身。
只有他和裴宗佑两个人吃饭,选了一个很安静雅致的地方,有歌声传过来,是那首《东风破》: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木质窗外的枫叶红了,倒也应了此刻的景,裴宗佑说要在年底之前把裴家财阀交到裴廷清的手里,最近正在走一些程序,让裴廷清在各方面配合,裴廷清走了神,目光放在外面飘飞的红色枫叶上,有一片落在了手边,映着棕色的木质餐桌,很好看有一种意境。
直到裴宗佑放下手中的茶杯,问裴廷清有没有在听他说什么,裴廷清这才回过神,淡淡地问了一句裴宗佑的私人感情,“之后呢,你要跟赵兰蓉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任何人来取代霍惠媛的身份和地位。”像是两个老朋友,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子和对手,裴宗佑私以为裴廷清很了解他,他瘦削的手指捏着茶杯,唇畔勾出的弧度凉薄,“我对霍惠媛没有爱情不假,但却有另外一种无法割舍的亲情。对比起来,亲情比爱情更长久,也更可靠,我不可能用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来换跟赵兰蓉相守。”
“无论是整个裴家,还是公司,又或是你和霍惠媛…………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