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再见过裴言峤,每次我过去都那么好巧不巧地跟他错开时间。
一年后在某个下着大雪的深冬夜里,我家的门铃响起来。
凌晨两点钟我走出去开门。
裴言峤弯着腰站在门外,一条手臂很用力地扶在门框上,另一只手按在胸膛的位置,鲜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板上,他抬起头颤动着苍白色的薄唇对我说了什么,随后抓住我的手臂,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我立即把他弄到我的床上,想到他若是可以去医院,应该也不会来我这里了,恐怕是不想让裴姝怡为他担心,也因此我自己找来医药箱,脱掉他的衣服给他处理胸口的刀伤。
他的身形看上去很瘦削,但实际上肌理紧实精壮,线条很是漂亮流畅,在我很仔细地处理他的伤口时,他处于昏迷状态,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滚落,修长的眉宇紧紧皱在一起,我偶然间看向他的俊脸时,竟觉得这个时候的少年有一种很狂狷野性的美。
他发起高烧,紧闭着双眼痛苦地呢喃着什么。
我俯身凑过去听,这才知道他在叫爸爸、叫教官,以及段叙初的名字。
从裴姝怡那里得知裴言峤三岁时就被送到无间岛上接受所谓的“魔鬼训练”,再看这个比我只小一岁,却在深夜里身受重伤,找过来晕倒在我家的弟弟,这一刻我的心忽地绞痛。
我整个晚上守在床边,时不时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充当着裴廷清、他的教官,以及段叙初,不厌其烦地应着他我在。
天快亮的时候裴言峤才舒展眉宇,安静地睡过去,耳朵边墨色的发线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之上,我深沉地凝视着他过分精致的眉眼轮廓。
有没有人相信?
在我的眼里此刻的裴言峤像极了天使,这一刻我突然想在他看起来很柔软润泽的唇上吻下去,我甚至忘记自己也是个男人,俯身贴过去,却猛然间清醒过来。
我是个变态吗?
我掀开被子上床跟他躺在一起,实验之后对他再没有其他的想法后,我敢肯定是因为裴言峤一张脸生的太好看,就连男人看过都会痴迷。
刚刚那一刻我必定把他当成女人了吧?
不然的话,同为男人的我,怎么可能会对另外一个男人有非分之想?
这太不科学。
最终我心无波澜地跟裴言峤躺在同一张床上,不知不觉间睡过去,结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到全身的骨骼猛然间一阵剧痛,睁开眼睛时自己正躺在地板上,而裴言峤逆着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