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峤心里一痛,并没有拒绝蔚惟一,“嗯。”,他从椅子上起身站在那里,低声对蔚惟一说:“先让简素过来看着,我去外面给你打包吃的回来。”
蔚惟一抿抿有些干燥的唇,“好。”
裴言峤的办事效率向来高,不一会就给蔚惟一打包回来一碗鸡肉粥,他把桌子放在床上,然后又将粥打开,递给蔚惟一勺子,“你感冒刚好,先吃点清淡的。”
“谢谢。”如今裴言峤对蔚惟一的照顾真可谓是无微不至,但另一方面他没有再逾越过,以前不好的回忆渐渐忘却,蔚惟一喜欢如今和裴言峤的相处状态。
裴言峤自己也打包了一份面条吃,坐在沙发那里,注意着蔚惟一点滴瓶里的药水。
蔚惟一吃过一半就吃不下去了,裴言峤也没有勉强她,叫来医护人员给她拔掉针头,简素去办理相关手续。
走出医院后,裴言峤带着蔚惟一坐进车子里,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赶往黎傲的故乡。
药物的作用下,蔚惟一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裴言峤拿出毛毯盖在她的身上,蔚惟一靠在那里歪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再醒来时,车子恰好到达黎傲墓地的山脚下。
蔚惟一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和裴言峤一起沿着台阶走过去,来祭拜黎傲的人只有周医生说的那个男人。
他将近40岁了,很一般的长相,但看上去忠厚沉稳,而墓碑的照片上黎傲的姐姐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笑容温柔明艳,和这个男人倒也般配。
蔚惟一对男人深深鞠躬下去,又弯腰把怀里的鲜花放在黎傲的墓碑前,她纤细的身形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墓碑。
和庄名扬入葬时下着小雨不同,今天的天气很好,此刻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一束束地斜洒过来,墓碑的照片里,黎傲的脸英俊又年轻。
他还不到30岁,没有结婚,甚至没有谈过恋爱,人生原本该是最辉煌得志时期,却在牢狱里自杀结束短暂的生命。
蔚惟一的眼睛红了一圈,肩膀颤动着,在心里说:“黎傲,我代替阿初来看你了,过段时间阿初会亲自过来,你不用太担心,阿初和嘉仁他们都不会有事。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伴在阿初身边,以及你为阿初所做的一切,你和你最爱的姐姐在一起,回到了美丽的家乡,请你安息吧。”
“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不会辜负你的付出,我会告诉囡囡,她有个全世界上最好的叔叔,她也很喜欢钢琴,以后她会像你一样成为国际著名的钢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