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裴言峤的手掌稳稳地握住方向盘,目光平静地放在前方并没有去看段叙初,他勾着薄唇冷声讥诮,“你段叙初做什么决定,何时问过别人‘怎么样’,征求过别人的意见?现在你既然问了,也就代表你自己也没有把握,觉得不靠谱不是吗?”
“我们这次的搜索行动这么浩大,我们都知道只要厉绍崇用通讯设备跟我们联系,这边立即就能确定他们的地点,谨慎如厉绍崇,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也因此不要说他是否同意交换了,我们压根联系不上他。而且厉绍崇的目标有三:1是蔚惟一,2是分散在你我手中m2k的势力,3是四大财阀,仅用我们手中的势力压根换不回蔚惟一,再者说你能在短时间内一次性吞并四大家族,再双手奉还给厉绍崇吗?”
段叙初闻言无力地靠回座椅,痛苦地紧闭上双眼,“这些我都懂,但你所不知道的是蔚惟一对我有多重要。”,他摇摇头,唇边漫起苦涩,“你大概觉得用m2k的势力交换回蔚惟一一个女人,太不值得,但对于我来说蔚惟一是我的一切,我宁愿失去所有,也不能没有她。你不是我,根本不能谅解我的心情……”
“听不懂人话吗段叙初?!”裴言峤打断段叙初的喃喃自语,猛然一个紧急刹车,转头看向段叙初时他的眼中燃起一簇火苗,向来嬉笑慵懒的裴家三少此刻却发起很大的火,“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乎蔚惟一,别人都是铁石心肠吗?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焦躁、冲动、感情用事、一味地钻牛角尖,平日里那个指点江山、淡看风云变化,而且高深莫测仿佛掌控所有人生死和命运的王者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的你更像一个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怨妇!你若是憋得慌,你就痛痛快快地跟我打一架,或者醉一场,至少你能像个男人吗?”
段叙初愣住,抿紧唇半天没有接上话来。
裴言峤的话说得虽重,但却不是没有道理。
段叙初一方面不想醉酒放纵自己,以免耽误大事,另一方面却陷在失去蔚惟一的痛苦里无法自拔。
人都是这样,不曾拥有过或许无所谓,但拥有之后,再失去才是让人最痛心的,六年前和蔚惟一不算两情相悦,也因此蔚惟一离开后,他一个人还能正常地过下去。
然而如今他快要和蔚惟一结婚了,蔚惟一的肚子里怀着他们的孩子,却让他突然失去她,这种感觉无外乎像是上一秒处在天堂,下一秒却跌入十八层地狱。
段叙初别开眼睛,仰起头透过车窗去看那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