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叙初闻言放下刀叉,抬头望着蔚惟一,“生气了?”,这样问着,他长身而起绕过桌子跟蔚惟一坐到一边,侧过身手臂搂住蔚惟一的腰,将下巴搭在蔚惟一的肩上,贴在她耳边慵懒低沉地唤她的名字,“惟惟……”
他这个动作惊了蔚惟一一下,连忙推开他,耳根子发红明显底气不足,“你做什么?”,被段叙初刚刚那样抱住,蔚惟一再大的火气也消了,别开脸望向一边,“我没有生气。”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固然好,但也有一句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有时候可以放别人一条生路,就不要做得太绝。杀太多人对你没什么好处,因果报应你总该听说过吧?”
段叙初接过蔚惟一的话,“我不相信命数一说。我坚持‘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蔚惟一猛地转过头看向段叙初,半晌后她的唇边浮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们的价值观不同,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段叙初坐在那里没有动,看着蔚惟一冷漠的侧脸,他刀削一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渐渐泛起苍白色,“什么叫‘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所以你是打算不理我了?惟惟,两个人的价值观不同很正常,你有必要因此而跟我闹别扭吗?”
蔚惟一听着段叙初满含伤痛的声音,她的心尖抖地一疼,“我……”,刚开口就被段叙初压抑的语气打断,“我退让。既然我们的价值观不同,那我改变我自己的,努力跟你求同存异。”
蔚惟一闻言肩膀轻轻一颤,段叙初抬手扳过她的脸,“我全都听你的可以吗?你让我放过江茜,我绝对不会再对她下手。”
段叙初这样包容自己,让蔚惟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任性,光从江茜的角度考虑,并没有顾及段叙初的处境和立场,这样一想她顿时有些迟疑,咬了咬下唇声音软下来,“会不会影响大局?”
“不会。”段叙初的一只手抚着蔚惟一的脸,修长的手指穿过她耳边的头发,他耐心而温和地解释,“真正说起来,即便是以后,江茜也没有实力报复我,聪明的做法是安分守己,好好地过她自己的生活。只是我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以及防患于未然,不想给以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才要除去江茜。”
滴水不漏向来是他的行事作风。
“再者说,我不想放过她,不是因为她以后会对我造成什么威胁,而仅仅只是她曾经伤害过你,这个仇我必须报。但既然你都原谅她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再痛下杀手。”
蔚惟一听完后惭愧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