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怡没有立即接话,静静地盯住裴廷清那张英俊而极富有成熟魅力的脸,半晌后她音色淡淡地说:“那放手吧!我跟你无话可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回去找宁梦怜,做你裴家财阀掌控人该做的事。”
“比如这次借段叙初之手吞并江家。”裴姝怡说到这里,眼瞧着裴廷清的面色微变,她冷嘲热讽的语气,“怎么?看来我说对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说完就要抽出手臂,裴廷清却不仅不放,反倒握得更紧,“你爱我吗裴姝怡?”,他突然问出这一句话,目光灼灼地盯着裴姝怡,像是一张网一样从四面八方笼罩住她。
裴姝怡猛地看向裴廷清,眼底有片刻的诧异和震惊,随后她用讽刺的话语反问裴廷清,“我爱不爱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儿子都那么大了,在此之前他们却从来没有对彼此表白过,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争论是否爱的问题,裴姝怡想来就觉得很可笑,时隔那么多年,这个男人竟然问她爱不爱他。
他从上方望下来,眸底深处浮起淡淡的血丝,“我承认,当年你17岁时,是我在那个大雨夜强迫你跟我发生关系,一直以来你都很被动。我逼着你,自私地把你拉入罪孽的深渊、拉入地狱,我糟蹋了你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让你为我守身,霸占着你,不允许你嫁给别的男人,直到现在我算是把你的一生都毁了。”
“你可以顺理成章地将所有的罪名都归结到我一个人身上,那么抛开一切不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裴姝怡……”相比较之下楼梯上的灯光昏暗一些,他高大的身形俯压下来,低头时额前墨色的发线让他的大半脸处在一片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漆黑粲然,他抿着唇,停滞几秒后一字一字沙哑而艰涩地问:“你爱我吗?”
这一刻裴姝怡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只觉得心中筑起的城墙轰然崩塌,像是结束一场死伤惨重的战役,到了最后一切都归于平静,满目疮痍之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死寂和荒凉,就那样淡淡地给出两个字,“不爱。”
“呵呵……”他低低地笑,自嘲而充满涩意,眸中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直至完全熄灭,英挺的眉眼间一片苍白色,“原来从一开始都是我自作多情,我等了这么多年、执着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得到的竟然是那么云淡风轻的‘不爱’两个字。你说的对,我们两人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松开裴姝怡的手臂,直起身子往后退出一步,突然之间变得平静而冷漠,“你走吧!以后我不会再找你,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