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茜说这番话时,段叙初正从江茜身后走来。
他的步伐如往日一样稳健,相比较江茜的兴师问罪,他反而谦和恭顺,眉眼低垂着与江茜并肩站在一起,他姿态恭敬,“爸。”
江震天除了身体有些发胖外,面貌上看起来并不算太苍老,消瘦刚毅的脸庞让他看起来不怒而威,“阿初。”,他没有理会江茜的质问,精明如电的目光射向段叙初,他的语气里满是嘲弄,“你也跟茜茜一样在怪我吗?”
段叙初神色不变,“我相信爸这样安排,必定有爸的原因。”
“原因?什么原因?”江茜扬声接过段叙初的话,几乎是质问江震天,“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不就是因为外面的那个阿姨怀了你的儿子吗?”
父亲从小到大最宠爱她这个长女,因为没有弟弟,父亲当初以商业联姻的名义为她选择丈夫时,等同于选定了江洲的下一任掌权者,在他55岁时,兑现这个承诺。
所以哪怕父亲一直不认囡囡,一再要求她跟段叙初生个儿子入了江氏族谱,以及那天家宴父亲那么严厉地责骂囡囡,她再心疼,她还是全都忍了下来。
此刻父亲却出尔反尔,她怎么可能不愤怒?
虽说江茜的性子不算骄纵跋扈,但她到底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难免有些口无遮拦,她上前一步,神色讽刺中带着恼恨,“爸,你这样做把我和我妈置于何地?”
这话里的忤逆意味太强,段叙初见江震天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大步上前拉住江茜,“江茜。”
但江茜却甩开他,还要说些什么,江震天先开了口,“你在B市是不是待的不好,想让阿初去那边陪你?”
江茜一下子没有了反驳声。
这几年江茜一直生活在B市,只是暂时回来一段时间,但现在换成父亲逼迫,跟她自愿回B市,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然而忤逆的结果只会连累段叙初,她心里再不甘,她也不敢再说什么,段叙初在江震天,或者说在整个江家,都没有任何可以抗衡的立场。
江茜抑制住满腔的怒火,低头说了一声,“我明天就回去。”,转身走出去。
段叙初恭谨地跟江震天打过招呼,他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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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后,江震天的脸上顿时布满愁绪,他疲倦地靠向椅背,皱紧的眉眼间堆积起深深的皱纹。
跟在他身边十多年的秘书端着咖啡进来,见他还是愁眉不展,李秘书略一沉吟,“大小姐刚刚出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