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一愣,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小公子,脸还是那张俊美的脸,眼神却额外的坚定和沉稳。
这是……长大了!
以前两位公子有心瞒着么弟,现在孟尝倒觉得不如实话实说:“手少阴气绝而脉不通,应是心下悸。”
心下悸?是什么鬼?心脏病的一种吗?
“该如何治愈?”
“炙甘草汤可缓解,不可情绪过激、不可疲劳多思,若说治愈……”孟尝微微叹息的摇头,没有言语,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重,静默中空气里隐隐传来一股股淡淡的药香之气。
为医者对药味较为敏锐,他随之找到根源,正是锦初放在洛阳锦枕旁的香囊,取来细细闻了闻,讶异的问,“小公子这是从何处买的?”
“近日来二哥一直咳嗽休息不好,我从草药书上挑出的几款安神的,放了进去,孟伯伯,是有何不可吗?”
“多放了一些。”
锦初眼一亮,“孟伯伯,我能跟您学医吗?我想学医。”
孟尝摇摇头,“若是想学医,小公子可去神医谷,除此外,大夫是不可传授医术的。”他见小公子目露失望,不免多嘴问了句,“小公子为何想学医?”
“想把二哥治好了!”
“你不怪他?”因为一时惊讶,脱口而出,孟尝有些后悔,却见小公子坚毅的摇摇头,“不怪,二哥心思纯良,哪里会想那么多,他也是……被爹爹和姨娘蒙蔽了吧!”
好通透的孩子!连孟尝都有几分惋惜,当时洛阳锦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么弟受罚,那脸色冰凉的,连他都觉得心寒哪!他情不自禁的瞥了眼躺在床榻上似乎因病痛而睡着的少年,只见他眼角颗颗泪痕显然暴露了他的心理波动,不免令人唏嘘不已。
开了药又被锦初缠着说了些神医谷的事,孟尝方才离开。
这时天已微亮,锦初喂了洛阳锦吃下药,躺在床榻上想着小眯一会儿。
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年少的身体,不多时便在清静经的环绕下睡了过去,而洛阳锦听到么弟有序的呼吸声,缓缓的睁开眼。
望着么弟青稚小脸憔悴疲倦,他心绞痛难安,学着孟大夫传授的呼吸之法,赶紧调节情绪避免病发。
情绪虽调节好了,但那心情实在低沉。
他,实在枉费人兄,若是大哥知道,必会对他失望到底,现在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呀!作为兄长,不能保护么弟也罢,居然还跟着别人一起疏远迁怒他,洛阳锦简直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