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护卫抱到床榻之上,他坐到一侧,颤巍巍的将手指探向了谨奴死气沉沉的脸庞处,慢慢、慢慢试探的挪到鼻梁下,顿时眼眸瞪大,慌了神的双手扒住锦初的肩,尖叫,“谨奴,你醒醒!你醒醒!”
“皇上!”小皇帝发疯的摇着大总管,一旁的贴身小太监看不过去了,悄声提醒,“宣太医吗?”
“宣!宣!”六神无主的楚栾脸色比锦初还要煞白,浑身打着冷颤,悔不当初。要是他早早来看谨奴,谨奴也不会重病至此,是他的错,是他的错……不该自作主张的试探谨奴!
克制的咬住唇瓣,楚栾眼巴巴的盯着床上的锦初,直到太医诊断结束。
见着太医面色沉重,他的心咯噔一声,强做镇定,“怎么回事?”
“谨总管中毒多日!”
“什么?”中毒?怎么会中毒?“多日是几日?”他蹙紧眉头,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不招事不惹祸的老太监怎么会中毒?是谁?当他是眼中钉肉中刺?
这一刻楚栾不但为谨奴担忧,亦是开始怀疑起周围之人。能无声无息的给谨奴下药,是不是说明他的身边也不在安全!
他死死攥紧锦初的手,小脸惨白一片。
“已有一年之久!”
一年!
那不就是父皇殡世的时间!
轰的一声,小皇帝的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晃出了为皇之道。
大总管位高权重深受皇帝宠信,按照先皇的性子,必然怕大总管欺辱他这个年幼不担事的新皇,从而做出宦官当道祸乱大楚的事情来。
所以……所以……
他双拳握紧,眼皮微颤。
莫名感到一丝悲哀。
为了谨奴也是为了自己。
难道先皇就没想过谨奴于他的意义吗?
难道先皇就不想想谨奴劳苦功高,为了他并肩作战鞍前马后的情谊吗?
况且若非他哭闹挽留,当初谨奴就跟着先皇一同去了,先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的,先皇向来如此,他的心里只有他辛苦打下的大楚盛世江山!
连最爱的母妃也不过占了他心底一小片的位置。
呆坐在床榻上的楚栾,直到锦初眨眨眼,方才醒神。
“皇上,奴才该死!”锦初腾地坐起,仓皇的想要下地重新跪倒。
“谨奴!”哇的一声,小小的身体扎进了她的怀里,阻止了她下床的动作。
“皇上?”锦初惊讶的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