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道:“难道你不奇怪么,这村子废弃已久,却为何此屋一应俱全。”
“为何?”
苏青转头望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果真是榆木脑袋。她本是青楼女子,与施博匀交欢甚多,便生了感情。施博匀赠她玉笛,她愈加死心塌地。二人便住在这屋子之中。随后你出现在袁宅,施博匀生了歹意,以她为饵诱你上钩。山脚的木屋不过临时搭建。你看那躺椅,便是交欢之用。”
陆三川怒火骤然沸腾,拖起原本无力的身子,挥拳又往苏青砸去,苏青迅速提剑搭上他肩膀,他全然不顾,仍往前冲。苏青无可奈何,收剑入鞘,排掌而出,将他击退两步。“哼,事实已如此明了,却还分辨不清。怎么,与那妓女交欢甚愉,蒙了双眼?”言毕,嘴角微微上翘,又道,“要不要与我试试?”
陆三川怒道:“你才是万人玩弄的娼妓!”
苏青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三川丝毫不弱,瞪着两眼咆哮道:“是你不尊在先!”
苏青表情十年不变,此时竟也瞪了双眼,眉尾一根青筋暴起,如虫一般又绿又肥,甚是可怕,“你看那女人,与你交欢之时,手腕上是否缠着一根红绳!”
“这...这...”陆三川那时不曾睁眼,自然没有看见,却知晓萧玉笙手腕上的的确确系着一根红绳。
苏青又道:“这正是妓女的习惯,手腕缠一根红绳,陪客之时便不是赤身裸体,以全自己清白。”
陆三川不曾去过青楼,也便不知是否如此,但听苏青愈述愈详,心中已然相信。他垂头拉耳,甚是颓废。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么?
忽觉胸口一阵烦恶,张口欲呕;腹内空空如也,仅有烧酒,在胃里一阵翻腾,和着胃酸一齐吐了出来。喘过几口粗气,烦恶复至,张口又呕,如此八次,直到精疲力竭,头晕眼花。
“呵。”他弯腰弓身扶着木桌苦笑了一声,痛苦地闭上眼去。
我只愿隐姓更名,做一寻常百姓,却为何如此艰难?人人与我为敌,事事与我作对,难道,果真苍天无眼,命运不公么?
消得片刻,他抬头望向苏青,面色平和道:“我想学刀。你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