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袁博匀打得跪倒在地。他见袁博匀不曾翻口,也便无可奈何,将剑尖指向袁博匀脑袋,冷冷地道:“那你为何跟着我。”
袁博匀低声道:“怕你受伤。”
“怕我受伤?”陆三川忽而大笑了几声,幽幽然,凄楚无比,“你当我果真无知么?游龙吟刀名声在外,江湖之中人人知晓。如今父亲已死,我便成了众矢之的,众人接近我,俱是为了那刀谱。怕我受伤?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过不一会,笑声戛然而止,陆三川双目一凛,厉喝道:“说,所来何意!”
袁博匀抬头望了一眼陆三川,其双目之间竟隐含泪光,叫人同情,“家父与我感情甚是一般,自然不会给我下达什么指令。家父乃列十生之位,武功高强,名德重望,江湖之中无人不敬仰家父威名。我却与家父相去甚远,不喜练武反喜读书,每日与书为伴,一同用餐一同就寝。家父希望我随他练武,待他年老好承他衣钵,我无论如何都不肯...为人难,为人子更难。”
此番话入了陆三川耳中,苦楚更深。他又何尝不是如此?祖辈皆是武林高手,到了自己这代,却弃武从文。他依旧不肯相信,将剑抵上袁博匀脖颈,瞪着双眼狠道:“说谎!我怎不知袁叔竟有孩儿?”
袁博匀苦笑了一声,“家父武功高强,我却只懂些皮毛...他自然不肯认我,每每有人问及,他总说膝下无子孤苦伶仃...对于他来说,我大约可有可无吧。”
陆三川手臂无力,长剑渐渐垂下,终于“哐当”一声落了地。为人难,为人子更难。他不再愤懑怨恨,蹲下身,将袁博匀扶起,愧疚道:“你有恩与我,我却出手伤你,实在抱歉。”
袁博匀含着眼泪摇了摇头,“少主言重了...”
陆三川道:“不要叫我少主,叫我名字吧。”
袁博匀忙摆手道:“万万不可!令尊有恩与家父,暂且不说,仅以你我而论,你比我年长一岁,我若直呼你姓名,实在无礼。”
陆三川勉强一笑,说道:“那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袁博匀也露了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说道:“好...陆大哥!”
二人便化敌为友。只是眼前境况依旧没有改变,夜色之下,二人形影相偎,甚是悲凉。
袁博匀道:“陆大哥,你若不嫌弃,便随我去到郊外暂住吧!我在武昌城外的金鸡山脚下建有一座木屋子。”
陆三川好奇道:“你在那怎会有木屋子?”
袁博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