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运气内力向前跃出一丈之外,转过身望着孙夏与陆挺,不可置信道:“孙大哥,你们这是作甚?”
孙夏收了和气与谦卑,冷着一张脸盯着他,低声说道:“奉命杀人。”
陆三川大惑,问道:“奉何人之命?你不是袁叔的人吗?”
孙夏冷冷地道:“便是奉门主的命!”言毕,迅速与陆挺眼神交换,二人握剑向他冲来。
陆三川想到自己将命丧于此,尸体将在这荒凉之地腐烂成一堆白骨,好生绝望。而将死之时,他竟又有些犹豫:陆家仅剩我一脉,若我就此死去,陆家岂不是绝后了?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假使在地府遇见父亲母亲,该如何与他们交待。
他便全神贯注,决定与二人做殊死一搏。
孙夏与陆挺握剑向他刺去。
他正思索当如何应对,忽然瞥见两柄剑的剑尖忽左忽右摇晃不稳,心中想到:父亲虽然使刀,对于剑枪棍戟一类稍有涉猎。我曾听父亲说,无论刀客剑客,俱是与手中之器为盟。修为高的剑客,出剑定是极稳极准,一击即中绝不拖沓。而眼前二人剑尖摇晃不止,显然剑术不精。他二人许是三流之辈,冒充袁叔手下令我心生异端,好达目的。
待两柄剑离他仅有一尺距离,他便向左闪避,随后运起内力,一拳打在孙夏侧腰,孙夏一声惨呼倒地。陆挺见状,竟不顾陆三川,将面孔转向右侧,大叫道:“孙大哥!”
他便又握了拳,一拳打向陆挺胸口,陆挺一声闷哼,也跟着倒了下去。
陆三川出拳并未尽力,只是将孙、陆二人打伤,绝不致死。他向来心慈,孙、陆二人虽欲取他性命,他却也不愿加害二人,见着二人倒在地上打着闷哼,轻声自语道:“此二人武功甚微,果真不是袁叔门下。袁叔对父亲何等尊敬,每见父亲必定拱手过头深深作揖,如今父亲已死,他的悲痛许在我之上,又怎会派人来杀我?”
说到这里,他转头向倒在地上呻吟挣扎的孙夏、陆挺望了一眼,终于决定离开江洲去到武昌寻找袁启明。在离开之前,他想回到陆宅附近远远地再看一眼,以了心愿。
孙夏侧腰吃了一拳,只觉腰身火辣辣的,几乎要烧进体内,为减轻痛感,他便将身子竭力弯向右侧,以此减轻痛楚。
陆挺虽也倒地,胸闷难以呼吸,然并不甘愿就此妥协,双肘撑地竭力扬起头却见陆三川抬足离去。他强逼自己将疼痛咽下,盯着陆三川背影从齿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门主宅心仁厚,收了我这个无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