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了一声:“是邵远先生吗?”她主动出击,
陆邵远这才正面回看过她,孟雪礼貌道:“您不记得我了吗?”
“噢?”陆邵远挑着眉心:“倒是有几分面熟。”
孟雪倒觉这话一语双关,这几分面熟,说的是在‘夜域’VIP包厢,还是……‘巴黎城’,她就不得而知,可她看着他那双慧眼,还有很多,是她看不透的。
“是啊,我还以为邵远先生贵人多忘事,那次‘夜域’,见过您一面,我看邵远先生也一定不记得了。”
她索性把话挑开,观察着男人的微表情。
没有诧异,一如既往平静。
果然,他是记得的。
“来找谨南?”陆邵远问道,在孟雪看来,倒更似试探,他想知道的,也莫过于她和陆谨南的关系,这才让人玩味。
“我和陆先生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她笑道,
话刚落,电梯门开了。
陆邵远没再说什么,只礼貌让了一道,这老男人深谙绅士礼仪,这陆家的每个人精的似狐狸。
前台见她,问道:“是孟小姐吗?”
孟雪微怔,看来应该是陆谨南交代过,果然,前台告诉她:“陆先生正在开会,他让您在他办公室静候片刻。”对方毕恭毕敬道。
她回以浅笑,那是她第一次进入他的办公区域。
意外的,偌大的空间,简约,整齐,干净。桌面上,文件堆积如山,可每一份都归纳的十足整齐。
她走近,一张金丝楠木的书桌,她手指抚过,未染尘埃,桌后两侧依壁的书柜,以玻璃料质相隔,明亮的表面,映着整个屋里的陈设,还有……未施粉黛的她。
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字。
写的正是,李商隐的《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她目光有些凝滞,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有关他的许多过往,涌入心头。
她自以为与他的初识,他坐在灯火阑珊处,眼里的眸光像一瞬而逝的流星,他说,庄生晓梦迷蝴蝶,晓梦,好名字。
她仿似看到那个繁星闪耀的夜晚,他取过胸前的礼娟,折叠出一枚蝴蝶,别在了她发上。
孟雪的心不由一紧,注视着最后印章的拓印,篆体的‘陆谨南印’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