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了,我与他所有最美好的设想全部在那场车祸里毁为一片,我在他病房外大哭,我和他交往的事其实早就不胫而走,当初我爸妈见我把恋爱动作一种学习动力,明里并没阻止,可他们知道他残了,他们要我立马和他分手,我不听,他们就要跟我断绝父母关系。”
“所以,你离开了他?”两人的眼泪化成了一团,
她艰难的点头。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法忘记他痛苦的样子,我时常在梦里梦见他对我说,黏黏虫,等你高考完后,我带你去看河、看江、看海!我还梦见他说,不是说好了黏在一起就一辈子不能放。可是,我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弄丢了他,太残忍,我逃避了四年,这四年来我让自己学会忘记,学会快乐,但时隔四年,就在前些日子里,我再无意撞见他时,我竟看见他坐在轮椅上,我是个懦弱的人,连正面给他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无意撞见他的背影,我连躲都躲不及,眼见着他被人撞倒了,我连上前扶他一把的勇气都没有,我害怕他看见我,更害怕看见她恨我!”
方静的眼泪浸湿了孟雪的衣服,孟雪紧紧抱着她:“别哭了,小静。”她哽咽:“你说过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这样的领悟是生命的代价换来的,
方静呜咽:“小雪,我是不是很自私?”
孟雪安抚着她的肩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你应该为他庆幸,他幸免于难,而我爸爸却没有这样的机会,你要相信他会好起来,因为喜欢你,就会愿意尊重你的选择,放你走。因为曾经心存爱意,就会愿意一直默默保护你,哪怕那样的守候是微不足道……”
“会是这样吗?我想我已经失去了幸福的资格。”她在孟雪的怀里渐渐安静,
那晚后,方静仍如往常一样乐呵呵,信誓旦旦的说,女人,你是流血一周都不会死的动物,你有什么理由不坚强,于是,她看帅哥,常说这不是犯色,是审美,时至今日,孟雪才明白她要耗多大力气去忘记她心里的那个‘他’。
***
南江,逼仄的老区,
这片地早在几年前已被纳入征收地,但由于十几家钉子户集体采取极端方式抗议,拆迁问题也一直被搁浅着,现在倒成了这片区域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孟雪三两下找到路口,顺势上了二楼,隔着生满绣渍的楼梯扶手,她望见陈旧的房门半掩着,她小心翼翼的推门,雨后天晴的霞光,隔窗散漫而入,泛旧的地板上倒映着一团乌黑的影,
她抬头,只望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