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当即感觉右脸火烫,脑子被打的,像灌进了无数只蜂,嗡嗡作响,她大脑顿时断片,闪过空白,嘴角却绽开一朵诡谲的笑花,她无数遍告诉自己,哪怕对方,怎样欺凌她,她也要忍。
这就是她的命运,可这一秒,她再也强忍不住,在这凶蛮的力道,在‘夜狱’极度男权的世界里,她也不过是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
她笑着,笑看男人的荒谬与可笑。
终于,她淡淡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杜老板。我是陆谨南的女人,你也敢碰?你可别忘了,那天晚上,是你把我送进了酒席,后来,在他的车上……”
她笑着:“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才有意思,杜老板,你把求爱当做了暴力,就不怕我在陆先生枕边吹吹风,你这次的贸易生意,就会断了财路。这年头,跟谁过意不去,可别跟钱过意不去。”
“你说什么?”
“呵呵,”她笑着:“还有,相比你赏的那五万见面礼,陆先生比你有诚意多了。”
“你这个臭表子,”
正当此刻,包间的房门被不停敲响,杜老板警惕,他仔细一听,外面似乎有人在喊:杜老板,不好了,公司里有几个债权人在闹事。
听闻,杜老板闪过惊慌,他瞥过女人,凶神恶煞,扯过领带,扔在了孟雪脸上,随后才撤了。
孟雪看着空门足足楞了几秒,还没从噩梦里缓神。只感觉抵在胸前的双手在颤,她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她缓缓闭眼,微颤的唇瓣,早已如失血的玫瑰。
那是怎样的感觉?
像被人掏空了般。这只是她在‘夜狱’,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暴力事件之一而已。
进了夜场,为守所谓的规矩,她没少喝过。她从黑暗里一路摸爬滚打来换来的代价,也只不过是有钱人的天堂而已。
可真正让她畏惧的,不是暴力,而是人心。
她不知道蜷在沙发里坐了多久,只记得有人来清场,也有人絮叨着,杜老板离开‘夜狱’时,脸都白了。可她再也没精力去思考,只从沙发上起身,捞过手机,唯一想联系的只有何翊,可脸上余热未褪,那里一定留下了痕迹。
手机亮了,她一脸错愕,屏幕上显示,通话结束。
电话号码不是别的,是陆谨南。
孟雪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连忙看过通话记录,电话是她拨出去的,电光石火间,她突然意识到,那个男人在城市的彼岸,正用另一种方式‘目睹’了刚刚她所经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