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九道,你且看看。”
太子宴一人一案十二道,确实从未有过,掖庭往年置宴最低也是十八道,盛时女眷可有二十六道,更遑论男子席面有多丰富。魏后让陆九莹执笔删减,她如何能定夺,握着笔看了萧明月一眼,后者回以示意目光,陆九莹婉转说道:“皇后,九莹愚笨,不善庖厨,还请皇后赐教。”
魏后眉眼温和,对于陆九莹隐晦推辞没有任何不悦,她道:“若不然,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重复的食材?”
陆九莹点了点头,笔尖略过五谷、五果,在肉类上停驻。她觉其间野味过多,对于花鹿和獐子应当可以减掉一项,便问:“此处鹿、獐,您以为哪个味道尚可?”
“你觉得呢?”魏后反问她。
陆九莹如实回道:“小时候大父给我炙过鹿肉,但是臣女已经记不得味道了。”
“鹿肉鲜嫩,獐子有嚼劲,说起来,起儿爱食獐肉,但是此次席面,他的食案不可置荤。”
魏后如是说,陆九莹便明白另一层隐意,那便是太子爱食鹿肉,她落笔划去了獐肉。轮到酒浆的时候,陆九莹主动说道:“七皇子有孝在身,不能食肉亦不能饮酒,若不然给他的食案添上梅浆。”
“可。”
陆九莹说:“其他宾客可饮长安霜林醉。”
“宾客中还有外族,将挏马酒添上吧。”魏后说完又有些为难之意,“但太官曾与我说,宫内所酿挏马不如塞外,马乳不鲜,多有苦涩。”
陆九莹下意识看向萧明月,这一次,魏后也发觉了。
萧明月抬眸看去,微微颔首。
魏后于书案旁拍了拍旁侧:“明月,你也来。”
萧明月心中忐忑,她便是没在宫中生活过也知晓奴婢不可跽坐皇后身侧,她走上前去没有落座,而是跪在案前。魏后见她如此谨慎,嫣然一笑,将手中简册递过去:“你与九公主一道从楚郡而来,理当替她分忧。”
萧明月接过简册,垂眸道:“诺。”
她快速阅览简册上的食谱,先回应有关挏马酒苦涩的问题。
“中原与塞外气候有差,所育马儿品种不同,即便马儿品种一致其所食草料亦不同,其间种种所差以致马乳酒味道迥异,实属正常。所谓众口难调,便是一模一样的挏马酒他们也能喝出多番滋味。我们所酿的马乳酒苦涩之味难以去除,但却可以调试,比如混入西境的蒲桃酒,或者加入岭南的金浆。”
金浆亦是柘浆所发酵的果酒。
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