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翁现在何处?”
萧明月面露惋惜之色,回他:“老翁没几日便仙逝了,而后我询问里闾,他竟无妻无子,孤寡一生。”
水居听着顿觉哀痛,他叹息:“云梦泽有这般神人我竟不知,老翁手艺可有相传之人?”
“并无。”
“欸……一点如漆,千年不消,他是如何做成这样的墨啊。”
一块墨便让水居喟然长叹,不难看出他真的很喜欢此物。水居多艺,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有贵女赞誉他是长安第一才子。
陆九莹见水居难过,便问萧明月:“我记得你当时留了一块。”
水居转而又兴致勃勃,惊喜地望向萧明月。
萧明月尴尬地一笑:“实不相瞒,初时跟随家中从商,一心想要挣点钱,我买下那块墨锭后高价转给了交州的一个海商。”
水居:“……诛心不过如此。”
他欲起身离去,萧明月又说:“先生若是真的喜爱,遴选过后我便托人问问,说不定那海商还留着墨呢。”
虽说寻墨希望不大,还略显缥缈,但萧明月说出口了定是要做的。
水居瞧她认真,便点了点头。
***
水居忆起云梦泽,难免心中怅然。
他站在德馨殿旁侧的复道上看向高台,蔺相师正出题考校众人。
霍起不声不响地走过来,顺着水居凝视的目光往下看。
“有什么好看的?”
水居未说话,只一声喟叹。随后他道:“贵国啊,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
霍起脱口而出:“云梦泽。”
“那你又知我为何喜欢那里?”
霍起想了想:“不知。”
水居冲他一笑,眉眼淡漠,却有几分深意:“因为我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云梦泽。”他指了指高台的后方,“九翁主的婢女说云梦泽有一神人善制墨,讲得确实让人惊奇,只可惜神人已逝,我也无法再走出长安。”
霍起原本就对萧明月没有好感,此刻再看向她时,面上有些厌烦之色。
“此女说了什么话让你心头不快?”
“与旁人无关,只是我个人心境罢了。”水居想要结束这个话头,便说,“蔺相师掌天象历法,是明曜台最善占卜、数算的大师,历年州郡上计好些人来请她帮忙呢。今日你有幸,正好请蔺相师算算。”
“算什么?”
水居打趣道:“当然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