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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君佩戴玉珏,名义上也算是孙府的新妇了。
三房金不染一家待此事尘埃落定后,便决意回长安。临走时周氏极不情愿,她跟着金少君旁侧嘀咕了不少话,大抵叫她不要将手中的钱库钥匙交出去,最好借助夫家之势站稳脚跟,坐上主家之位,话间还说需要她时,定能快马加鞭地赶回来。
金少君无言应着,待周氏走后没多久,金不染又偷跑回来仔细叮嘱:“从今以后,你谁的话都不要听,自个儿掂量。”看着孩子孤寂的模样,他深深一叹,“少时辛苦些,老来也不一定幸福,不管如何,还是珍惜当下罢。”
三房离开憉城的那日,阖府送别。
分明没有血缘之亲,也无浓厚情义,可巷中离别的一幕依旧让人心头凄凉。
金如晦看着金不染冲自己挥手,他喃喃出声:“三弟啊,要不留家过年吧……”
金不染面上有几分为难之色:“次兄,想我就托人写信,我便回来看你。”身旁周氏拢了拢衣袖,轻蔑地别过头去,都捞不到什么好,还不赶忙走。
都道父母在,尚有来处,金不染即便不是亲生子,心中也是惦记着家的,如今金老夫人离去,这条归途之路不知与兄长还能有什么由头相见。
他能依傍在身的,怕也只有金氏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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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至此,便分了陆九莹的掌家之权。
秦氏大大小小收了孙府的很多礼,因着今后少不了来往,她便将双方之间的礼单悉数告知陆九莹,还询问了些孙家妇人之事。
陆九莹皆妥帖回复。
末了,心直口快的秦氏还是问了陆九莹:“你如此急切地要替少君说亲,可是怕我今后会抢了她的钱库钥匙?”
秦氏的心思与旁人不同,她起初看人定是要将对方往坏处猜想,时候久了再给点好。若是一开始看谁都是好人,今后受到的每一处伤都是往心窝子去的。
陆九莹比旁人更能了解秦氏,还是来于金少仪。
她回道:“比起忧心叔母会欺负她,我想的更多则是家中有人能够帮你。”
“帮我?”秦氏神色微变,她不解问道,“我这样对你,为何还想着帮我?”
“金老夫人毕竟护我多年,再者,你是少仪君的阿母。”
秦氏敛下眸来,金少仪永远是她心中的痛。她与金如晦都没有尽到父母应有之责,长年累月的争吵使得这个家的隔阂越来越深,长辈们不知子女心中所想,子女也不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