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四娘朝周围看了眼,这是个避角,周围都是树,一般人不到这里来,阿姐伤心时大概经常来这里哭一会。
听到声音,杨大娘杨碧云吓一跳,“阿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杨四娘叹口气,把人又朝角落里拉了拉,小声说道,“阿姐,上次我骗了你,我并不是跟什么车队过来京都的,当然,开始是偷偷跟着车队一起来的,可是没多久我就被别的叫化子骗了钱……”差点还被骗卖到窑子里,幸好她机灵逃了出来,当然这话是不敢跟阿姐讲的,她只挑好的讲。
“就这样,我一路到了京城,去年在东山书院乞讨了一段时间。”
“你去哪边干嘛?”
“我想见阿锦。”
“阿锦?”杨大娘想起来了,“他爹不是在京边做县太爷吗?你直接过去找她就是了?”
“我……我没脸见她。”杨四娘又说了假话,而是发现有人跟踪她,她不敢随意见阿锦。
杨大娘叹气,“阿容……”她很想说自己拿点钱给她,让她赶紧跟车队回到娘身边,可是现在,年前她把身上唯一的金钗当了,已经没钱给妹妹当盘缠回榆林。
突然,她拽住小妹要往家里去,“我跟婆母说,让你住在家里,然后阿姐给你找门亲事,你就嫁在阿姐周边,咱们姐妹好有个守望帮衬。”
从正月初三,她出了那贵公子别院,在街上乞讨到现在,大部分时间就在姐姐的巷子周围,姐夫唐家过的什么日子,她一清二楚,就是最底层的贫民,天天为钱发愁计较,一地鸡毛,连她乞丐的日子都不如。
乞丐还有自由呢。
“那你……”杨大娘也意识到婆母肯定容不下妹妹,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四娘看她疲惫苍桑的心疼,再次把手中的钱塞给她。
杨大娘跟被烫到一样,缩回手,“阿容,这些钱哪来的?”
京城不比别的地方,高门大户、豪门商贾多,到这些人门前乞讨,遇到喜事的,很容得到几文钱,特是是现在过年时节,有些商户开门营业撒铜子,甚至有些东家过来时,遇到他这种讨喜的小乞丐随手打赏银角子,她手心里的一块银角子就是某大酒楼老东家过来看到她长得喜庆,让下人打赏了一个银角子。
“姐,你拿着吧,等下,我再到大街上转转,说不定又遇到酒楼、绣坊等开门,又有铜子拿了。”
杨大娘怔怔的看着阿妹,说不出一句话。
怎么会这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