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法,娄衡有些意外:
“林兄,现在看来,你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啊!”
“什么一路不一路的,现在不都是在同往刑场的路上吗?”
“哈哈~~~倒也是,倒也是!”
囚车再往前行去,娄衡看向周围对自己喝骂不断的百姓,心中忽然有些释然。
再对林兴水说道:
“你说,我们享受了一辈子,只需要承受这临了的一刀,到底赚还是赔啊?”
“我不知道,但要是下辈子还能做人,我绝不会去做穷人,当禽畜都比当穷人好!”
“你这说法虽然极端点,但也没错,最起码畜生不会有那么多烦恼。”
“我看你是想多了,就我们这样的,阴德指不定倒欠多少,估摸着几辈子都别想做人。”
“哈哈哈,也是,也是。话说,你我都知道,做事不能太损阴德,可为什么就控制不住自己,老干这种事呢?”
“没办法,攒阴德的事,做起来不够爽利,还是坏事做起来舒心啊!”
“对对对,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两人在囚车上旁若无人的这么说着,不多时,便到刑场。
一群人跪成一排,各配一个刽子手。
娄衡看向自己身边的刽子手,笑道:
“是你啊,我记得你,以前冤杀他人时,好多人都是你负责斩的。”
那刽子手在他脸上啐了一口道:
“我干的是不得好死的活,将来死了,肯定下地狱。
而你,比我先下去,下的层数肯定比我还深!”
“这话在理,正好,我去为你探探路,将来好接你。”
对于娄衡这种一副看开的样子,刽子手是嗤之以鼻的。
有这觉悟,早干嘛去了,死到临头,装什么装?
要不是时辰没到,直接一刀劈下去,还管你那么多。
正此时,却见严家主带着失去了一身傲气的严高到来。
两人带着几个严家人,手里提着食盒,将一份份酒菜摆到众人面前。
严家主走到娄衡面前,打开食盒,将一蝶蝶酒菜取出。
“娄兄,有些事你也不要怪我,我不但为自己活,也是为严家活。
今后,严家也只会是平波府一个寻常家族,再无往日之辉煌,仅仅是存活下来而已。”
“不怪你,这有什么好见怪的,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