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慎微眯着眼看向顾矜。
带顾矜回宁家做客——引狼入室。
顾矜面不改色,清冷的凤眸与之对视,略带讥诮:「怎么,宁少不敢吗?」
不敢?
呵呵。
宁慎冷笑两声,抬手撤回了保镖,「今日家中有事,恐怕招待不周,改日再邀你们前来做客,可别推辞啊。」
他不是不敢,是谨慎。
宁慎回到车中,看向宁瑰,「小瑰。」
顾漾挽住了宁瑰的胳膊,不让她走。
宁慎眉头一拧,看着顾漾和顾矜,眼底划过阴翳,对宁瑰说:「小瑰,你好好照顾自己。」
宁瑰咬牙:「那我妈妈的病……」
顾矜眉梢微挑:「哦?宁夫人生病了?巧了,我略懂医术,正好能去帮她看看。」
宁慎关上车门,声音里隐隐有些咬牙切齿:「不必了,感冒而已,不劳烦顾神医了。」
说完,车就一溜烟开走了。
宁瑰还有些愣神,同时也松了口气,看向顾漾和顾矜的目光满是感激,「谢谢。」
如果不是顾漾和顾矜,她不敢想象乔漫漫被宁慎强行带回宁家后会有什么结局。
曾经她也有过很好的朋友,也以为宁慎是真心邀请她朋友陪她回家玩。
可是后来,那个朋友从阳台上摔了下来,死在了屋后那片玫瑰花丛里。
她没有看到尸体,但她看到了玫瑰花丛中被鲜血染红的泥土,比玫瑰花更鲜艳刺目。
此后,她就再也不敢邀请朋友回家玩,甚至,不敢再有朋友。
可人越是没有什么,却又是期待什么。
她不想伤害乔漫漫,可却又无法拒绝她的靠近。
顾矜其实有些遗憾,她是挺想去宁家一趟的,看看能不能挖出点什么东西。
顾漾笑着跟宁瑰说:「不用谢。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可怕,不是吗?」
宁瑰微微一愣。
封玦也难得悠悠来了一句,「一切恐惧源于火力不足。宁小姐,只要你足够强大,就没有人能让你妥协。」
和顾矜一样,他也很厌恶宁慎那个蛇精病。
所以他挺乐意给他添堵的。
宁瑰感觉此刻心底好像隐隐燃烧起一团火,一直以来的阴影和恐惧,好似被火光驱散了一角。
另一边,车上。
宁慎脸上的笑容此刻已经完全消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