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主任只有年轻时候跟着大领导去省会城市见过一次。
不过他毕竟是公社的二把手,虽然虽然暗地不停地吞口水,但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
旁边的范干事就没有田主任这么强的自制力,一双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炕桌上的饭菜,一个劲地吞口水。
那样子就跟活生生地饿了几百年似的,看得一旁的田主任直皱眉头。
心里头暗暗想着:以后出门可千万不能再带姓范的,太他妈的给自己丢人了!
两个领导六人作陪,再加上今天这排场,那还能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
况且,就冲着那四瓶五粮液,就算真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想必田主任和范干事,也是可以原谅的。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到最后炕桌上所有人都脸红脖子粗,满嘴的酒气能熏死个人。
刘原这个大队长已经醉得双眼迷离,说话都开始大舌头了:
“田主任,田主任,您在我老刘心里是这个!”
他说着话,朝田主任竖了个大拇指:
“您带着范干事来咱刘家垣视察工作,是咱刘家垣的荣幸,这酒桌上要是有什么您不满意的地方,您尽管提出来。”
“只要能办到的,我老刘绝不皱一皱眉头。”
田主任也喝了不少酒,脸颊也红得厉害,但是人看着还没迷糊,笑着朝刘原举起酒盅来:
“刘大队长客气了,就今儿这排场,在整个公社也是头一份,咱们刘家垣这么支持公社的工作,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来来来,咱再喝一个,咱刘家垣以后可不能跟我老田生分了!”
刘原举起酒盅跟田主任碰了碰,举起酒盅一饮而尽,拿着筷子夹了颗花生米吃了,压了压翻涌的酒气。
不过,田主任明显注意到,刘原说话的时候双眼已经变得迷离:
“田主任,您这话说得对我老刘胃口,我老刘在刘家垣当了这么多年大队长,招待过不少公社的领导,像您这样一心地为咱公社群众考虑的还是头一个。”
“像您这样的好领导,不该……不该……”
刘原话说到一半,头一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田主任正听到关键的时候,突然没了下文,心里头正痒痒呢,但也不好再追问。
他给旁边的范干事使了个眼色,范干事立刻表示自己要上厕所去,让刘树这个一队的队长带自己去。
刘树虽然喝了不少,但人看着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