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中一阵复杂,想要陪笑,可挤了挤,那老鸡皮一样的脸颊,怎么也挤不出一丝笑容。 一旁老大媳妇却冷哼一声道,“什么薛魁首,不还是妙才吗,不管第几,都是妙才,而且那阿呆今年才考中,我儿小涛几年前就考中了,这次又去郡里考乡试去了,等我家小涛考中乡试,我们家也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回,到时候几位叔叔可一定要来啊。” 赵氏闻言脸色方才好看一些道,“是啊,到时候几位大哥一定要来啊。” 镇长笑了笑,“考中了一定来,弟妹,老二家的那边办得正热闹,一起过去吧。” 赵氏皮笑肉不笑的道,“算了,还得留在这里打点生意。” 李德福闻言看了看冷冷清清,没有半个客人的铺子微微摇头道,“弟妹啊,你还是那么倔。” “这铺子一个客人都没有,你打理什么生意?” 赵氏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淡淡道,“现在时辰不早了,李哥还要赶着吃席,弟妹就不留您了。” 李德福闻言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拄着拐杖,离开了九品鲜。 几个老人扶着李德福,开始交谈了起来,“老李,薛魁首小时候我就说他行吧,起个名字那都是大鹏,什么是大鹏,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鸟,展翅一飞,那就是十万八千里,我看再过几年,必能再中羽士,就算是居士也是有希望啊。” “诶,老王,你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那时不在场,记得个球。” 几个老人相互搀扶着,向着老二家的铺子走去。 老四一家则到镇府正式办好了手续,薛老四揣好户籍册,笑着与薛老爷子道,“爹,走,我带您去吃席。” 薛老爷一听,黝黑干瘪的脸颊上露出了笑容。 这些日子,他一个人在老宅,日子过清苦。 饭也没人做,只能自己动手,几十年没做过饭,弄糊了几次后,勉强弄成了半生不熟的来吃,菜就不用说了,这些日子就没吃过什么菜。 吃不好也就睡不踏实,总会想起老二一家在的时候多好啊,吃喝不愁,儿孙绕膝,日子火火热热。 可现在,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逗逗村中的娃。 但村里的大人见了,就把娃叫走,还说他身上有霉运,他薛家的祖宅不详。 谁要是跟他接触,就会把霉运带回家。 慢慢的,便是村中的娃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 老宅中,就剩他一个人。 幽深寂静的老宅里,他一个人听着窗外的雨声哗哗连成一片,雨停了,便听着房檐上的雨滴砸在窗台发出的清脆声响。 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两滴,他数着。 雨声,是老宅里唯一的声音,也是他唯一的一点寄托。 雨停了,他的寄托没了。 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