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唐国力强盛,陛下圣明,将士用命,何须依赖祭祀来鼓舞士气?”
“且半开祭祀,是落了大唐威风,涨他高丽气势,于诸多将士看来,难不成是我大唐怕了他高丽,以至于认为朝廷心忧战果,才行祭祀之事也?”
“至于太子之梦,或只是偶然,不可过度解读。”
这边话音刚落。
褚遂良又站了出来:“子之所慎:齐、战、疾。战与祭祀皆为大事,不可不审慎对待。可依古制,从简而行。”
“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祭祀之礼,重在诚心,不必过于奢华,如此既能达祭祀之目的,又可避免劳民伤财,更能应太子之梦。”
好一出三英战吕布。
房玄龄不是诸葛亮,搞不出那套舌战群儒。
纵有双拳,怎能敌四手。
苦心想要维持局面,奈何人人皆在局中,不明所以。
可这等事情,又哪能拿出来讲,唯有心无力。
眼下局势逐渐明朗,在李世民看来,除房玄龄反对外。
长孙无忌,魏征,褚遂良尽皆赞成。
于是一锤定音:“祭祀之事,关乎国之运、民之心,虽大军已发,然太子之梦不可不察。”
“便依古制,从简而行祭祀大典,以安民心、显敬祖、保国昌。”
“房卿所虑亦有其理,然权衡之下,当以大局为重。此次祭祀,当速办,不可拖延,以免军心民心动摇。”
李世民目光扫过众人,神色严肃:“诸卿当齐心协力,确保祭祀顺利进行,为征高丽之战增添威势,佑我大唐将士凯旋而归。”
众人齐声应道:“陛下圣明。”
到了这份上,房玄龄已经是无法反对了。
散会后。
房玄龄只感觉心中发苦。
想要斥责魏王一番,可又不能如实相告。
这若让魏王知晓了个中缘由,定然以为机会,借此发动对太子的攻势。在魏王的眼中,自然是觉得太子不可能比过陛下。
若太子造反,则陛下定废太子,夺嫡可成。
社稷动荡之事,又如何比得过皇位争夺。
公廨中,房玄龄难得没有处置政务。
而是在思索怎么破局。
陛下不知情况,以祭祀为太子着想。
然太子又不知情,这等关头,突行祭祀之道,心中定会心疑,将长安看作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