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前的血腥场面惊了神,隘口添命都比不得此时城头处的尸山血海。
目光所及之处连个完整尸首都没有,处处都是碎肉,许白天不慎踩到了一条肠子,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现在还哪能管这么多?徐凉生抽出手中长枪,浑身内息陡然爆发,一个箭步冲向了阵前,直接把一个敌军穿死在了城墙之上。
身侧一杆六棱锤呼啸而来,徐凉生双手持枪,用枪杆子接下,却远远低估了这一锤的力气,直接被砸飞了出去,幸好几个袍泽就在身后,要不然直接砸在地上,少不了一个头晕目眩。
这敌军又一锤砸来,身侧袍泽直接一刀砍断了他的脚筋,向后栽倒,躺在地上的时候自有其他袍泽补上一刀。
与几位袍泽迅速站起身来,徐凉生一个垫步来到阵前。
不是他自负,实在是不能留于战阵之中。自己是用长枪的,一个挥舞不慎可能会有误伤,迫不得已必须冲到最前面。
可这阵前不是那么好歹的,方方站住了跟脚,两柄大锤朝着面门便呼啸而来,徐凉生一个低身向前一扫,两个敌卒双腿尽皆被砍了去。
右手撑地,反身站了起来,向前一刺,面前兵卒被他刺中了腰腹。
这时,被枪尖扫断退的二人一齐抓住了徐凉生脚腕,徐凉生直接被托倒在地,那个被刺中腰腹的敌军嘴里满是鲜血的狰狞一笑,一面大锤迎面而来。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狠狠的撞在了此人身侧,这人锤子还未落下便连人带锤的撞飞了出去。
这道身影正是先前被吓得亡魂大冒的许白天。
“说好护着你,就护着你。”啐了一口唾沫,许白天一刀穿进了此人脖颈。
没有多言,徐凉生紧紧的握住手中长枪,面容之上的流露出一丝忧虑。
这城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它不大那是和敦煌和肃州相比,一列不过十几人,自然算是小城。
说它不小是此时徐凉生的真切感受,自己照顾这一出城垛已然很是吃力,别处袍泽添坑似的添命自己只能干看着。
四人换一人,这就是送命啊!
徐凉生也深知这已是很好的结果了。新兵对精锐,若是野外对阵,十人换一人都已是莫大艰难。
再提起一口内息,徐凉生再向前杀去。
此时可容不得他休息。
位列阵中的领兵校尉此时浑身尽是鲜血,手中的柳叶刀已换了三把,从兵多年,他也是头一次觉得柳叶刀如此不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