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中南,初冬的寒风刀子般的肆虐呼啸着,吹得地面黄土翻卷。今天冷的似乎有些早,中山国都已经飘雪了。
足有三丈宽的一条土路上,隐约可见一道人影疾快如飞的奔行中。靠近看去,来人一身单薄的武士服,好高的个子,背上背着一个超大的铁匣子,手上抓着一柄木鞘长剑。
虽然是在步行,可速度却快愈奔马。自是祝彪无疑!
从云雾山里出来,一路翻山越岭走了近百里没碰到一个人家,而上了这条土路也有一个时辰了,依旧不见一人。这可跟他当日去九连山路上的见闻大大不同啊。
二十多里路飞逝而到,一个土堡出现在路边。
祝彪大步往土堡赶去,先确定一下自己在哪里,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至于北疆发生了什么事,致使路人数次稀疏,他才没闲心去管呢。
越来越近,看的自然也是越来越轻。
周围十里之长的一个土堡,那绝对是一个大的镇子。在一些偏僻的山区,这规模都顶得上县城了。门楼上下矗立着一个个身高体健却毫无杀气的乡兵,一个个在寒风中缩着脑袋兜着手。
城门大开着,没有来往路人。祝彪看城门上头的字迹卢家堡,嘴巴不仅一裂裂。如果不是晓得大周还没落败,这猛一看,真是以为是哪路江湖坐地虎的基业呢。
“每人两个大钱。”城门守卫伸手叫道。
大钱,也就是当五钱。祝彪之所以认为大周还没真正没落的原因就在这里。前朝每每末年,当十当百钱可是比比皆是。最狠的还有当千,当十千的,没把底层小民都逼反了,那些末路皇朝是没一个甘心的。
祝彪手里没铜钱,一角碎银子飞落到守门的乡兵手里,立刻换来了左右一共八名乡兵的满脸的赔笑。
那收钱的乡兵是这八人的首领。明明一脸的针刺似横须,却毫不以为怪的熟练地赔起笑脸。真白搭了他这把好胡子!
往内走过小小的瓮城,土堡里街面上还是很有生气的。祝彪寻了一处街面上最好的酒楼进去。
“三楼的单间已经被人包了。客官,就在这二楼用餐可好?”小二干练的为祝彪整理好桌椅,热到的倒上了热菜。“行!”祝彪点头,一边将背上的铁匣子摘下。朝地面上一放,二楼地板都咯吱了一声。
叫了四菜一汤,祝彪没有要酒。他腰间挂着的有一个玉葫芦,里面装的是他在岛上酒窖里取出的精华酒膏。
都至少七百年没有人在了,酒坛里水汽全都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