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最后一队步甲车马退去,偌大的卢龙塞就只剩下了骑兵营四千多的骑兵。可偏偏还要撑起原先的架势来。
骑兵营至少要为王子腾争取一夜的时间,不然的话,他们这一队可能都见不到接应部队的影儿,就覆没在了胡骑的追击中。
以稽陬的军力绝对可以办到这一点。而且还不耽搁同时间把骑兵营也全部送地下去见阎罗。
穿上步军战甲,戒守在城头,这绝对是祝彪的人生第一次,跟柳府中戒备时的情形完全不同。
十丈高的城头,极目遥望,十几里地范围内的一动一静都净收眼底。
当然,这是说白天。夜晚里,除非是老鹰的眼睛,不然可看不了那么远。
兵种的不同区别还是相当大的,训练有素的步兵,挺胸而立一两个时辰中纹丝不动是小菜一碟。可是骑兵,再训练有素的骑兵,也做不到这一点。
就是祝彪自己,也做不到往垛口处一站,半天时间动也不动。
圆月挂上中天,片片清辉播撒大地,零星几颗星星钻出夜幕。
夜色里,正北方向首先发现了胡骑踪影,继而祝彪这里正东方向也开始有射雕儿身影出没。
城头一片风声鹤唳。
城北方三里处,稽陬在一群贵族、将领的簇拥下遥望着卢龙塞。
白天,先锋部队轻敌大意下吃了点小亏,还丢了一个金环千骑长。可稽陬的心却丝毫没有变化,他依然判定卢龙塞内的汉军要弃城退去。点点火光照亮的城头,入目清晰可见的守城汉军步卒,都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大都尉,汉军守城步卒彷徨难安,城内必然有变。何不立马进攻?”
白日小败的晦气一扫而空,在场的众人精神大振。他们哪个不是打仗的行家里手,眼光毒着呢。城头上的汉军浑身像是扎了蒺藜一样,半刻钟都难以安定,显然军心动荡。
稽陬的判断是正确的。
群情激动并没有影响稽陬冷静的头脑,深夜攻城是不可取的。但是城头上汉军守军的‘彷徨’他看在眼中也是乐在心里。“容他们多活一夜,明日天亮再收复楼烦不迟”
丢失楼烦城始终是稽陬心中的一大耻辱,而今就要一朝得雪,也难怪他要乐呵。
零星的匈奴骑兵在城外闹腾了一宿,天刚刚亮,连连的号角声就在城外响彻起来。
号声传到卢龙塞里,黄晟功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正要收拢部队准备‘先跑一步’呢,胡骑竟然开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