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了纪尹半岛,高架铁路在列车经过的时候洒下明亮的火花,行人匆匆,霓虹灯在雨中闪着氤氲的光。
可那是在纪尹半岛最繁华的大都市,更偏远一些的太地町,没有五光十色的招牌广告,只有波澜不兴的黑色大海。
接连下了十数个小时的大雨,放眼看去,圆形的路灯下,无处不是灰茫茫的一片,辨不清东西。
这边的门锁刚刚弹出扣紧,另一边的窗户又被打开,一个带着麻布头罩的男人跳进了房间。
理查德等人神情一紧,待看清来者是谁后,又松下了挺直的腰板。
罩着麻布的头发被彻底淋湿,透出浓重的土腥味,上身的短袖脱下一拧,就挤出一波褐色的土水,抖落干净。
“呼,路上来的时候摔了一跤,身上都是烂泥,毕方呢,怎么不在,他还没来,还是我来晚了?哦,谢谢。”
穆加伦挠了挠湿漉漉的头发,雨水沿着他浓重有力的眉毛汇成一道滑落,沿着颌骨滴溅在地板上。
他向蒙德道谢,接过递过来的干毛巾擦了擦汗水与雨水的混合物,随手挂在支架上,却不料满是铁锈的挂架突然断裂,掉落在地上。
边缘锈成镂空装的管子砸得粉碎,散落了一地的红褐色锈渣滓。
穆加伦举起手:“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们都习惯了,放在那吧。”理查德笑了笑,示意穆加伦就坐。
穆加伦看了看窄小的房间,根本就没有板凳留给他。
见鬼的小曰本难怪都是小粗腿,天天跪坐不累吗?
边上几人让了让位置,将原先毕方的位置再一次展露出来,穆加伦顺势坐下:“所以,他人呢?”
穆加伦的体格可比毕方还要大,一挤进来,原本的空间更显逼仄,甚至有种呼吸都变得困难的错觉。
理查德瞥了瞥头,指向不远处的房门:“已经离开了。”
“所以,开导课程已经结束,没什么事了?”
理查德歉然:“是的,抱歉了,麻烦你白跑一趟。”
穆加伦嘿笑一声:“那倒也没有,他不在的话,倒也方便一下,不然不太好意思,咳咳,有个事情想正好想和大家商量一下。”
众人支棱起身子,洗耳恭听。
穆加伦正想说话,忽然直起身,抽了抽鼻子:“等等,这是什么味?”
“哦。”蒙德焕然大悟,“等一等。”
他起身打开厕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