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脸上已然是风雨欲来的阵仗。待得看到最后,他猛地一拍桌案,将折子连同手边的砚台一起狠狠地砸到萧承面前,骂道:“你还叫朕给你公道?你叫朕如何给你这个公道!”
这认罪书上,其中有一条清清楚楚的写着,二皇子萧承指使刘泳行贿,杀叶惊尘以清君侧!
他还没老呢,萧承就敢公然残害臣子,弑杀长兄。口口声声号称清君侧,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清理他这个皇帝了!
康帝的砚台砸的猝不及防,萧承避无可避,额头上瞬间便流下殷红的血来,他顾不得擦拭,忙得捡起奏折,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一张脸也灿白如纸,仓皇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呀,这不是真的!”
他分明没有做过这些事,林阳更是薛丞相的人,怎么会写出这种证词?到底是谁在幕后陷害他!
“皇上,末将等人血战沙场,马革裹尸死不足惜;可若是死在当权者的计谋下,却是死不瞑目!既然二皇子求一个公道,那么末将,也求一个公平!”
叶惊尘说完这话,一脸怒色的跪在大理石地面上,毫不示弱的瞪着萧承。
而她的脸上,做足了一个得知卑鄙真相的直臣模样。
她的话,毫无疑问的在康帝心头添了一把怒火。他猛地站起身来,喝道:“来人,将不忠不孝不义的逆子给朕押回府内,没朕的允许,不得外出!”
这话一出,叶惊尘顿时便有些不可置信。她布局了这么久,到头来竟然只得了一个对方禁足的惩罚?
“皇上!”
“父皇!”
两个人同时开口,却都被康帝的话打断:“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即日起,督察院一切事务交由都察院使负责。你,就给朕在府上好好反思自己!”
都察院相当于萧承的钱袋子,禁足他不怕,可这个差事一丢,萧承脸上彻底白了下来,焦急道:“父皇——”
“朕累了,都退下吧!”
眼见着康帝下了命令,萧承再不敢说什么,不甘道:“儿臣告退。”
而不甘的人,何止他一个。
叶惊尘只觉得心内无名业火熊熊燃着,恨的叫她想要将仍旧完好的萧承撕碎!她筹谋了月余,可当事者却只被禁足!剥夺他一个都察院的位置算什么,想要恢复不还是康帝一句话的事情么!
她当真好恨!
冬日的天,纵然皓日当空,照到人的身上,也是冰冷刺骨。
叶惊尘站在雪地里,只觉得这寒凉深入骨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