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闻言,连道:“可惜,可惜!”
他虽然以武功名扬天下,本质还是个读书人,对这些有名的才子文人有所爱慕,正也在情理之中。实际上,也正因为了他读书人的本质,那松江的群臣、名士、才子们才会对他这么盼望,“跷足以待”。
说了会儿松江名士的风范,李惟德又将饶介等人写的赠别诗拿出来请李察罕观看。察罕帖木儿看一首,赞一首,李惟馨也不时插口评点。他们这边谈诗论词,不亦乐乎,早惹急了边儿上一人,却正是王保保。
王保保年轻气盛,对这些名流、名士、诗词歌赋全都没有多大兴趣,满门心思只有报仇雪恨,欲与燕军再决雌雄,忍了多时,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叉着手,大声说道:“父帅,李先生,小李先生,松江的名士、赠别的诗赋,以后再讲不迟!等咱们扫平山东、打入松江时,这些个名士、才子,父帅还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什么时候见都成么?”
室内静了一静,察罕哈哈大笑,将诗赋还给李惟德,点了点王保保,顾盼二李,说道:“我这孩儿却是等不及了!也罢,这些诗赋小李君暂且收起,老夫来日再看。,你我便来听听,我这孩儿想说些甚么?”
“孩儿也不想说甚么。与士诚盟约,本非孩儿乐意。但父帅当日所说‘谋大事不拘小节’,也的确甚有道理。如今盟约已成,不知父帅打算何时再派人去松江,与张士诚约定出兵的日期?”
“我军虽解围曹州,但赵过退而不走,现今全军驻扎成武。老夫已命人潜入成武等地,务必细细打探,探明赵贼的动向。只等探查清楚,便可定下我军下一步的举措。到的那时,便是与张士诚约定日期的时候了。”
“我军近万人,加上原本的曹州守军,一万多人马,日用消耗甚多,随军携带的粮秣很快就要用完。孩儿曾多次询问父帅,咱们下一步是退、是进?父帅一直含糊不答。方才听了父帅所言,莫非是想一直等到可与士诚约期之时么?但赵贼若迟迟不动,我军粮秣耗尽,该当如何是好?”
察罕帖木儿抚须颔首,没有做出正面的回答,而是转问李惟德:“刚才忘了问,小李君此次回来走的是哪条路?”
“臣经徐、宿,渡黄河,走楚丘,过定陶。”
“沿路所见风物怎样?”
“徐、宿一带,路少行人,十室九空。过黄河之后,人烟渐稠。”
“可碰到过燕贼么?”
“多次碰到。在宿州、徐州、黄河岸边、定陶城外都碰见过。臣皆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