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春色,外边有人来报:“通政司李首生求见。”
李首生的通政司专责刺探侦听,从昨天起,邓舍就在等他来了,此时听报,顾不得李阿关一副妖媚作态,“李阿关女儿”云云也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忙起了身,吩咐说道:“叫他在厢房相候。”
邓舍现在后院,李首生进不来,得在前头等待。
李阿关不是一个不识轻重的女子,她知道李首生和方补真一样,都是海东少数的“要人”,既来求见邓舍,必是有大事禀报,当下也不敢再纠缠邓舍,乖乖起来,体贴小意地伺候他穿衣。
看她如此乖巧,邓舍哈哈一笑,等穿好了衣服,在她光滑腻手的下巴上摸了一把,笑道:“我上前头见见老李,你便在室内待着吧。”见她仍是只穿了亵衣,举动间春光乍泄,忽然促狭心气,调笑说道,“,记住,可不许穿衣服,等我回来,再好好与你这淫妇耍耍。”
“老爷好坏!”
邓舍哈哈大笑,自扬长出门。出得室外,也不用侍女、随从引路,大步流星,来到前院,进入厢房,抬头一看,李首生已在等候。
见邓舍来到,李首生忙起身行礼。邓舍挥了挥手,说道:“不必多礼!坐下吧。”两人分别落座。侍女端茶奉水。
“大中午的,你巴巴跑来见我,必是有要事相告?”
“正是。启禀主公,您命臣查的事情,臣已经查清楚了。”
“噢?说来听听。”
邓舍让李首生查什么事情了?没别的事儿,便是景慧、道衍、封帖木不辞千里、冒着战火,从“敌占区”来到益都的目的究竟为何。到底是真心来宣扬佛法、探访故友,抑或别有意图?
“景慧和尚,的确是楚石梵琪的弟子,多年前来到大宁,一直在当地寺庙挂单,后来被地方推举成了主持。在当地颇有名声,一向与豪强、士子结交。道衍和尚,长洲人,本一直在南方,前阵子才来了大宁。看样子,他和景慧确实是朋友,自幼相识的发小。”
“封帖木呢?”
“此人徐州人氏,徐州城破前,他逃出城外,去了大宁。根据徐州传来的消息,他有一个兄长叫做封伯颜的,现在浙西张士诚手下。”
“徐州人?有个哥哥在浙西?”
“是的。”
“他们来益都前,有甚么可疑活动么?”
“这正是臣要向主公禀报的。”
“说!”
“在他们来益都前,封帖木曾入察罕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