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益都的城墙出现在眼前,一行众人各自心思不同。
有忐忑不安的,有带点好奇的,有故作镇静的,有长出了一口气的。姓石的百户驱马走在最前,回头笑了笑,说道:“益都已经到了。封秀才、景慧大师,如果顺利的话,也许今天晚上你们就能见着陆大人了。”
封帖木心中砰砰直跳,脸上装出一片欢喜,控缰的双手因太过用力,已握得发白。他干笑了两声,说道:“这一路上真是有劳石将军了,辛苦辛苦。”转了转眼珠,貌似殷勤地问道,“不知将军晚上有事么?”
“怎么?”
“为表谢意,想请将军一起见见陆公。也好让在下借花献佛,敬将军几杯酒。”
封帖木胆子不大,这一路上走来,当真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连睡觉都警醒的很,就只怕一不小心说梦话漏了嘴。他害怕到这等程度,又岂会主动挽留石百户在身边?之所以有这么一说,其实只不过是在试探而已,试探等进了城后,石百户还会不会继续留在他们身边。
石百户说道:“不过赶了几天路,有什么辛苦的?陆大人那里俺就不去了。”封帖木暗中松了口气,气还没松完,听他接着说道:“等会儿进了城,麻烦几位先跟着俺去一趟分枢密院。待俺交过军令,便就此别过吧。”
分枢密院?
这可是益都的最高军事机构。
封帖木一下子就懵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急忙去看景慧。还好,石百户说完了话就转回了头,没有瞧见他因做贼心虚而失态的这一幕。
景慧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他的手,示意镇静,正要说些什么,远远瞧见一队人马从城中出来。
这时,他们离城已经不太远了。
时当下午,阳光灿烂,城门口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不时还见有穿戴文官袍服的人,以及披挂铠甲的军中将校进进出出。但不管是寻常百姓,抑或文武官员,当出城的那支人马经过处,无不躲避一边。不少百姓跪拜行礼。
景慧心中一动,想道:“定是有大人物在这队人中了。只不知却是何人?”
石百户与封帖木等也注意到了这队人马,都一边挽辔缓行,一边注目观望。这队出城的人马正是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不多时,两边相遇。
景慧定睛一看,却是不觉奇怪。见来人大约二十来个,有开路的衙役、有跟随的官员,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中间一人。而这中间一人年龄不太大,观其衣着,也只是穿了一件绯色的六品官袍,腰边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