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投降了的,是个老牌“丽奸”。察罕帖木儿应过进士举,饱读文书,对蒙元的开国史非常了解。当时,凡是投降蒙元的宋军将领,甚至往往比蒙古籍的将校还要更加忠诚。所以,他也因此而心知,虽然说庆千兴没有红巾背景,但要想策反这种人,也实在是太难了,比策反陈猱头等还要难,基本没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封帖木自称与陆聚、梁士荫相熟,可想而知,察罕帖木儿、王保保、李惟馨诸人会有多么的惊喜。
李惟馨说道:“先生与大陆公、梁士荫相熟?”
“正是。”
封帖木顿了顿,补充说道,“芝麻李兵败后,大陆公镇抚徐州,赖祖宗余荫,草民家在地方上颇得乡望,给他过鼎力相助。至若梁士荫,与草民家更是关系密切,他的娘子便是草民族妹。说起来,他还得称俺一声姐夫。”
元时风俗,与陌生人搭话,比方问个路什么的,不管对方年龄,多尊称“姐夫”,就好比后世的“同志”。封帖木恭恭敬敬,说出这么一句话,颇是好笑。不过在场诸人都被他的话吸引住了,并没有人意识到可笑。
察罕帖木儿说道:“不意先生竟有这层关系!”于是,乃又吩咐亲兵,说道,“先生的茶凉了,端走,快去换杯好茶奉上。”
封帖木受宠若惊,连道:“不敢,不敢。”
察罕帖木儿和颜悦色,带着笑,温声说道:“有何不敢?先生送给老夫了一份如此大礼,一杯好茶算得甚么?不过聊表感谢。”
“惶恐,惶恐。”
“不知先生打算何时入益都啊?”
“,啊?”
察罕帖木儿此问来的突兀,封帖木短暂地迟钝过后,反应过来,吓了一跳,似要抬眼去看李察罕,又不敢,嗫嚅说道:“老爷何意?”
“噫?你说你与陆聚、梁士荫相熟,难道不是主动请缨,想去益都替老夫说降么?”
封帖木胆色不足,就连见个李察罕都战战兢兢,岂会有此等胆量,主动请缨、深入虎穴?可察罕既然说起,他又没有胆子拒绝,一时难堪,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唯唯诺诺,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先生若无意见,此事便这样定下。你明日就起身去益都城吧!安全问题,你不必担忧。老夫自会选亲随数人,为你保镖。可好?”
“啊,啊。”
“来人,取两盘银来,给先生做个路费。,待事成后,老夫自会上奏皇上,为你请功!”
三言两语,就这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