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舍的义弟,可凡是能坐到这个位置,能与佟生养并起并坐、同列上将的,又有哪个不是杀人如麻的胆大之辈?为将者,只论军功,只将战绩。所以,胡忠丝毫不看佟生养的身份,敢起身争战,不过在语气上毕竟柔和了一些。
佟生养鼻中发哼,说道:“你与杨万虎攻下嘉祥,打通了去泰安的道路,扫清了北部的鞑子残军,功劳不小,也算是‘锋芒’已露了吧!我部骑兵,皆女真骁悍,骑射两精,且多为轻骑,埋伏、杀敌、转走都便利。不是俺与你争,便请大人来说,这埋伏之任,难道不是俺比你更合适?”
女真军,大部分都是只配备轻甲,速度很快,确实如佟生养所说,的确更适合伏击。
在他们争执的空儿,赵过作出了决定。
潘贤二所提的计策,他本来是没有想到的,但仔细想来也算可行。虽然说王保保吃一堑长一智,但在烧了海东军粮后,却也难免会再度上当,或者不会派出太多的军马,但能杀一些是一些,总也是好的。兵法如水,没有固定的形势,当会临机应变。诱敌后,再围城、起山不晚。
眼看佟生养、胡忠争战不休,高延世也跃跃欲试,似有争抢之意,赵过徐徐说道:“便、便如潘先生计。埋伏歼敌,度、度辽军确不如旄头骑。胡、胡将军,你且莫争,只管养精蓄锐,留、留待后日,有你大用!”
佟生养、胡忠闻声,当即便停下了争执,分别落座。莫看赵过“退让为怀”,总是谦虚得很,但也正因此,威望很高,加上他“根脚”也大,处事也公正严明,故此军令一下,纵骁悍如佟、胡,亦皆莫不膺服。
定下了诱敌计,由潘贤二参谋,把细节一一具体。
诱敌,最难的是怎么让敌人相信。潘贤二提议:“不如尽拆营垒,以示我军退意。”胡忠等有异议,说道:“只是诱敌,并非真退,若将营垒尽拆,败敌后,如何再与虏军战?”认为,“不如且留下营垒,装作撤退。”
赵过明白潘贤二的意思,反正诱敌后,便需要拔营围城、起土山、放风筝、焚烧敌粮,干脆就提前把营垒拆掉得了;只不过,此事只有他两人知晓,诸将并不知道,如果此时说出未免太早,怕会走漏风声。
他作色说道:“失、失粮之罪,主、主公不但没有见责,反而更给咱们送来了补充,尔、尔等身为爪牙,不觉得羞惭么?岂能继续一意退让?诱、诱敌后,便围单州!且如潘先生言,不、不尽拆营垒,如何示我退意?不需多言,便如此决定!”传令,“我、我军佯退,不可不使吴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