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时刻,臣即使想睡,也是睡不着的。”
洪继勋和姚好古不同。
姚好古为政,擅长大而化之,只抓主要,余者小事皆放手不管。而洪继勋却是无论大事、小事,只要归其管辖范畴内的,纵“日理万机”,也必然“事事躬亲”。他自比诸葛亮,在这一点上还真是极为相似。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
洪继勋天生就是这种谨慎、不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的性格,邓舍也拿他没有办法,略略劝了几句,转开话题,先令随从奉上参汤,给其补补精气神,然后说道:“先生提起棣州。又有何军报送来?战事进展如何?”
正如预料,察罕不惜代价地对棣州展开猛攻,果然是为了分散益都的注意力。
从棣州初次失陷算起,至今已过去了三天多。在这三天多的时间里,益都援军联手罗国器的棣州败卒,先后对棣州发动了两次反攻。
第一次反攻顺利得手,但因为城池受到的损害太过严重,不到半天,就又被元军把城抢走。昨天晚上,三批益都援军全部抵达,当即发动起了第二次反攻,一直战至今晨,总算把元军再一次地赶了出去。
“上午,元军整合各营,又发动了一次攻城。我军集结了三千骑兵,从城后绕出,直击其中军大阵。鏖战至下午。元军抵挡不住,全军败走,后撤了三十里。从表面上看,棣州的局势似乎已渐渐稳定了下来。但据情报,大都方面的元军却好像有了些异动。”
“大都方面的元军?”
“正是。”
所谓“大都方面的元军”指的不是察罕所部,而是受蒙元朝廷直辖的军队。虽然说,蒙元朝廷早已“政令难出京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京畿一带还是保持了约有数千人驻军的规模。
“什么异动?”
“好像有朝河间府、也就是棣州方向运动的趋势。”
“噢?”邓舍渐渐收起了笑容,摸了摸颔下的短须,踱步室内,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大都驻军已可以算是鞑子朝廷能直接控制的仅有武力。这个时候它向棣州运动,分明有配合察罕之势。这察罕帖木儿,?”
“以臣料来,定是李察罕不知与大都达成了什么协议,也许做出了什么承诺,所以得到了大都相助。”
“会是什么协议?又会是什么承诺?能说动大都出动仅有的军队!”
邓舍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下了断言,说道:“定是关系大都生死之事!”抬头看了一眼洪继勋,洪继勋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