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事的,也是因为有权。三代以下,王朝迭更。长如两汉,各三四百年;短如秦、隋,二世乃亡。先生,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又是否有办法将这个难题解决呢?”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但是有了权,却得看到底是用‘权’做了些甚么。若以权,用一人而为天下人谋福祉,则千秋万代易也;若以权,用天下人而为一人谋私欲,则虽二世尤为长也!”
绿波青竹,暖风丽日。
书房里,邓舍与洪继勋一立一坐,拉出或长或短的影子,时时摇动。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邓舍转过身,扶住窗棂,说道:“先生之言固然。但是‘用一人而为天下人谋福祉’,一个人去这样做,是很容易的。譬如历朝的开国帝王,多数都可称得上这一句话。但是他们的子孙后代,生在深宫之内,长於妇人之手,膏腴玉食,自以为理所当然。乃至‘何不食肉糜’!因此而往往荒淫无道。以汉高之才,凭唐祖之略,犹不免国亡。况且别的人呢!不瞒先生,每思及此,我经常都会感到彷徨不安。”
邓舍自永平起兵,连年开疆拓土,海东燕王之名,早已天下皆闻。地位到了这种程度,他的眼光和思路当然就和以前不同。加上他有前世的见闻,会在私下里有时候考虑一下“王朝周期律”的问题,也毫不奇怪。
洪继勋闻弦歌而知雅意,顿时明白了邓舍的心思,端正容貌,起身拜倒。
邓舍忙将他扶起,奇怪地问道:“先生为何突然行此大礼?”
“主公心存雄图,有以天下为念的壮志,是一件能够鼓舞海东人心的大事。臣正当以大礼相拜。”
“快快请起。”又问洪继勋,“我之迷惑,先生可否能为我解之?”
洪继勋起身,正容说道:“虽是圣人,也难知百年后的事情。如果只有壮志,而没有踏实肯干的态度,那壮志也只能变成不切实际的好高骛远,空落人笑柄。,因此,臣以为,主公现在不应该想这些。主公该想的,应是眼前。把眼前的局面应付好,然后再想别的,也为时不晚。”
邓舍哈哈一笑,说道:“先生所言甚是。我只是忽有所感,故此随口言之。请先生坐。”
两人落座。
邓舍亲手给洪继勋沏茶,说道:“既说到眼前,济州、巨野的战事就目下来说,进展得还算顺利。”
距赵过渡河,已经过去了三四日。尽管赵过部深处敌后,军报来往不便,但是大体的情况,邓舍和洪继勋都还是知晓的。
洪继勋说道:“赵左丞渡河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