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舍瞧了罗李郎一眼,说道:“今天家宴,一来为阿过、阿佟、承志接风,二来,其实我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们。便在前天,我接到了海东家里的来信,。你们猜,信上写了甚么?”
“臣等不知。”
“却是官奴有了身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赵过等人闻言之下,先是愣了愣,继而纷纷露出欢喜的神色,接连起身,跪拜在地,高呼说道:“恭喜主公!恭喜主公!”
佟生养与罗李郎的位置较为靠近。他喜笑颜开,重重地锤了罗李郎一下,带有不满,埋怨道:“老罗,你的口风倒是甚紧!刚才夜宴上,俺却也找你喝过几杯酒,你就不肯把这事儿先告诉与俺?”埋怨完了,却发现,罗李郎竟也是一脸又惊又喜的神色。佟生养不免奇怪,问道:“怎么?”
邓舍笑了笑,接口说道:“阿佟,此事却须怪不得罗郎中。最近左右司太忙,我也一直没有空闲,所以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罗郎中。不但罗郎中,现今益都城中,包括洪先生在内,也还没人知道此事。你们是最先晓得的。趁着家宴的机会,说出来,高兴高兴!”
别说洪继勋、罗李郎,实际上,就连王夫人也是才知道此事。佟生养说罗李郎口风紧,口风最紧的却是邓舍。他之所以直到现在,才肯将此事讲出,原因有两个。一则,正如他所言,这两天的确太忙。二来,却是与随报喜家信而来的另一封信有关。
另一封信是吴鹤年写的。
自文华国驰援海东以来,朝鲜的军政事务就暂时交由了吴鹤年掌管。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邓舍留在平壤的家眷,更是吴鹤年照顾的重中之重。
要说起来,得知罗官奴有喜,中间还有个小插曲。
罗官奴年幼,对怀孕没经验,前期的妊娠反应也不明显,又还是个孩子,整天贪玩,丝毫没有察觉。
还是前阵子,有一次,她与李阿关的女儿提及了一下(早在李敦儒死在益都之前,李阿关就已经把女儿接到了平壤),李阿关的女儿和她年岁相仿,两个人虽然认识的时间还不长,在缺少同龄人的邓舍后院之中,却是难得少有的玩伴,早已好似闺中密友,无话不说。毕竟怀孕两个多月了,身体上肯定有变化。罗官奴便把这种变化,当作一件怪事,很纳闷地告诉了李阿关的女儿。李阿关的女儿也不懂,无意中,又转而告诉了李阿关。李阿关有经验,听了之后,就立刻派人去找来了吴鹤年。
再通过吴鹤年,请来了大夫,经过检查,是个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