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帐外的落日,渐渐西沉。夜色来临,亲兵侍卫们点起了火把与蜡烛。火影交错,映出察罕的背影,拉长在牛皮的帐幕之上。
他略作沉吟,连连点出三员千户以上的将校,下达命令,说道:“天已入夜,红贼战不能久。令尔等三人,引三千精锐,即披挂上阵。两人与李和尚交战,剩下一人,佯动诈抢城门,以此来逼迫红贼撤军。给你们两个时辰。老夫在此等候捷报!”
那三员将校躬身接令,倒步退出帐外。
很快,集合军队的鼓角声此起彼伏,嚷叫的喊声,穿透寒意,在夜色中传出甚远。打起来的无数火把光芒,在帐幕外摇曳不定。察罕军纪森严,集合的时间不长,三千人整装出发。听着整齐的脚步声踏地远去,营中重归安静。
孙翥说道:“主公,你的判断固然不错,红贼或许已渐衰败。但是这些天里,我军也不是没有与他们有过夜战。鏖战一宿的时候也曾有过。并且,这一回,小邓又亲为擂鼓,可见其突围的决心之大。两个时辰?主公只想要两个时辰就能听到捷报,时间会不会有些短,稍嫌不够?”
察罕一笑,说道:“老夫若有疑,则请先生解之。此是为先生之责也。老夫若无疑,则如何决断便为老夫之责。先生又何必多疑呢?哈哈。快来下棋,快来下棋。等你半晌了,这一步你还是迟迟不肯走出!等的吾好生焦躁。”委婉告诉孙翥,你就好好陪老夫下棋就行了。有的没的,那些问题一概不要再问。本来就是,察罕下棋为的稳定军心,孙翥在这儿问东问西的,反而不美。很可能会造成相反的效果。
孙翥闻言,他也是聪明人,立刻醒悟过来。毕竟牵挂战事,虽然醒悟,下棋还是心不在焉,没多时,硬让察罕领先了半局多。一盘棋下到底,孙翥大败。察罕微微一笑,道:“意犹未尽。再来一盘!”
孙翥的心头浮起来了一句话,“舍命陪君子”。
他心想:“外边擂鼓激战,相距咫尺之遥。主公偏要在帐中秉烛下棋。罢了罢了,俺还真成是了‘舍命陪君子’。”无奈,只得重整棋局,一边侧着耳朵听远处喊杀振地,一边重新又开始下起。
前线的杀声越来越响,一波波的军报连绵不绝。时间一分一点地流去,帐中的诸将坐立难安。
察罕却好似全身心都沉浸在了棋局中,对外事不理不问。纵有军报送来,报杀敌几何、伤亡几许,他顶多也就是随口哼哈两声。一盘棋散了,又一盘。红烛不太亮了,有人挑明。直到下到第四局,军报又有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