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攻城战,因为对手是察罕的关系,却不得不引人再三深思。张歹儿出城前,三军上下皆信心百倍,却也不知到底会不会出现变数?他所忧虑的变数还是那两个。
变数之一,如果关保主动出城,在半路上设伏?变数之二,又如果察罕闻讯,从后来袭?郭从龙喃喃自语:“该如何应对?”
张歹儿勒马城外,眼见城头与城门内的元军抱头鼠窜,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他说道:“不对,此中必然有诈。”
左右亲兵问道:“城池已为我军所得,还有何诈之有?”
张歹儿沉吟不语。
亲兵笑道:“将军却也太过把细。元军虽精,先是数日连克数城,陷我东南,接着又受困雪中,以数千人防守数百里地,一直不得休整。今忽见我大军来到,有些惊慌失措当然难免。且我生女真军虽只千人,人人敢死。因此,我军能一鼓克城,似乎并也不足为奇。”
“关保,察罕军中骁将。本将从军前,河北、山东都去过,常常闻听他的大名。此人能攻而善守。每战,必身先士卒。今日此战,却接战即走。这,难道还不够奇怪的么?”张歹儿寻思片刻,说道,“传令三军,不要急着入城。先放生女真人进去,试试虚实。”
他此番攻城,带来的几千人中除了关北嫡系,还有两千多的平壤等地驻军。这会儿见城门大开,正打算鼓勇杀入,不料却忽然见将旗摆动,示意各营稍退,只放生女真入城。顿时,关北军嫡系还还说,平壤驻军的将校们大为不满。
三三两两,这些人驱马赶至将旗下边。七嘴八舌,问其原因。
张歹儿细细与之解释一遍,把心中的疑惑全盘讲出。有将校不以为然,笑道:“城门都已经打开了,鞑子还能有甚奸计?张帅,莫不是你看这莱州城中富饶,故此才不愿先放俺们入城么?哈哈。末将斗胆,说笑而已。还请元帅大人毋要责怪。”
张歹儿皱了下眉头,随即舒缓脸色,笑道:“将军此言差矣。本将虽与诸位少见,却并不以诸位为外人。且大丈夫志在功名,些许城中微利,一点的子女衣帛,何足挂齿?本将实在忧心城中有伏。故此才先放生女真入城。诸位没见么?连带本将关北的本部,也一样的没有入城。”
“原来元帅大人的关北本部,并不算有生女真?”
“生女真虏种野人。本将用之,便如鹰犬,怎能算为本部?”
“到底元帅还是有关北本部。俺们这些平壤杂牌,当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张歹儿久